刘有福有没有无所谓,但是没了老妈,他家干活的人手不够啊!
周明远气笑了:“刘有福私藏违**,革命立场模糊,革命意志动摇!刘招娣妨碍革委会办公,态度恶劣!放人?凭什么?就凭你们眼里滴了两滴猫尿吗!”
“如果家属随便哭两声,我们革委会就放人,那咱们脚底下踩的土地可以直接被淹成海了!所有人都哭,所有人我们都不抓了!我们革委会直接解散好不好啊!”
胡玉书的额头开始冒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眼神躲闪着,根本不敢直视周明远的目光:“是是是!周主任您说得对!是我不对!我这就带他们回去,好好教育他们!”
“慢着,回去教育?你还想着能回去?”
周明远的声音更冷了:“直接跟我回革委会,接受劳改教育吧!”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他周明远是好拿捏的?真当革委会是他家开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什么?劳改!
胡玉书吓得浑身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不敢了!周主任!我绝对不敢了!这事儿跟我无关呐!真的跟我无关!”
磕了几个头,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布满汗珠和泥土的脸,急忙甩锅。
“对对对!周主任!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我!主要是姜宝珠没看好孩子,让他们跑到这里来胡闹的!”
“你们要抓去抓她,别抓我,跟我没关系!”
“胡玉书!你放屁!”
一声尖利的呵斥传来,姜宝珠从胡家屋里冲了出来。
也不装了,什么贤惠,什么温柔,此刻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冲到胡玉书跟前,抬起脚就往他后背踹了过去:“我是他们的后妈,又不是亲妈,他们为了刘招娣那个老太婆惹事的,刘招娣是你妈,不是我妈!”
“再说了,怂恿他们两兄弟来这里闹的人是你不是我!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她越说越气,又踹了几脚。
胡玉书被踹得跪在地上,捂着后背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嘴硬:“我娶你回家不就是为了看孩子照顾家里吗,明知道他们要惹祸,你为什么不拦着?分明就是你的错!”
“你胡说!”姜宝珠气得脸都白了,还要上前动手。
“不是你是谁?”胡玉书也来了火气,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甩过来的巴掌,伸手就狠狠推了姜宝珠一把,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家里的事本来就该女人管!你连两个孩子都看不好,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没用,能出这么多事吗?”
“我没用?”姜宝珠气得脸都红了,“你有用?你要是有用,能让你妈被抓进去吗?你要是有用,能让孩子在这里撒泼吗?胡玉书,我看你就是个窝囊废!”
“你说谁是窝囊废?”胡玉书也急了,伸手就推了姜宝珠一把。
姜宝珠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扑了上去,抓着胡玉书的胳膊就咬:“我让你推我!我让你骂我!”
好么,这下子夫妻俩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着头发衣服,嘴里还不停骂着难听的话。
胡光耀吓得缩在门框后,只敢露出一双眼睛偷偷往外看;胡明祖直面这混乱的现场,刚才还哭闹的声音戛然而止,吓得站在一边瑟瑟发抖,只是捂着嘴小声地啜泣着。
周谨躲在崔云怀里,小身子微微发抖,既害怕又好奇地探着脑袋看,崔云紧紧抱着他,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停地安抚着。
姜念鱼看着眼前这一幕,叹了口气,掏了掏被吵得难受的耳朵,转身推开门,转头看向周明远一家三口。
“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先进屋歇歇,让他们继续打吧,等他们打累了,再该抓抓该关关。”
姜宝珠夫妻两个现在就打成仇人,以后还有闹呢,习惯就好。
“行,先进屋吧。”
周明远脸色铁青,点了点头带着老婆孩子进屋。
想靠打架就逃过一劫?想的美,大不了他秋后算账!
姜念鱼最后一个进去,然后反手带上了门,将外面的混乱和吵闹都隔绝在外。
崔云抱着周谨,坐在椅子上,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说:“小谨,没事了,不怕了,咱们在阿姨家,安全着呢。”
她低头看着孩子红红的眼睛,满眼都是心疼,孩子自从被拐之后,就变得胆小,一惊一乍就容易被吓到。
姜念鱼给他们冲了三杯糖水递过去:“实在不好意思啊,周同志,云姐,让你们见笑了。”
她又从抽屉里拿出几颗奶糖,摊在手心,递到周谨面前,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周谨看了看崔云,见崔云点了点头,他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指尖碰了碰奶糖,然后拿起一颗,慢慢剥开糖纸,将奶糖放进嘴里。
甜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紧绷的小脸渐渐放松,破涕为笑,只是眼睛还红红的,鼻尖还时不时抽一下。
崔云笑着摇摇头:“没事姜同志,这不怪你,是那两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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