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刘鳏夫来之前恨得牙痒痒,指望大队长帮自己讨个公道。
可现在看看这帮人一身的伤,再想想刘翠花刚才叉着腰吼“敢来就拿尿浇你”的凶样。
那点火气瞬间被吓没了影,腿肚子都有点打颤。
姜建国眉头拧成个死疙瘩,不耐烦地踹翻脚边的木凳:“你快说啊,我什么我的,大老爷们咋那么磨叽呢,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要不是看在大队长面子上,他早抄起墙角的扫帚把这老东西赶出去了,自家一堆烂事还没捋顺,哪有空管旁人的闲账!
“就是啊大爷,有话直说呗。”姜念鱼蹲在门墩上,大口吃肉。
悠闲自在地样子,好像根本不怕自己告状……
等等,她好像确实也不用怕哦,瞅瞅她们家都闹腾成啥样了,自己那点子事儿跟他们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算了算了。”刘鳏夫猛地摆着手,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脚后跟磕到门槛差点绊倒,“是我老糊涂记错了,你们忙,你们忙!”
还是赶紧跑吧,他们好像打红眼了,别到时候顺手给他来一顿揍。
他逃地飞快,留大队长一个人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这老东西溜我玩呢,真是越活越没个正形!”大队长看着他跑没影的背影,啐了口唾沫,“那我也走了,你们继续打吧。”
他不打算管姜家那点子破事,又不是第一天打架,有啥好劝的,累了痛了自然就停了。
姜念鱼:“等等大队长,队里分的粮食,什么时候给我送城里去?要是不知道地址我告诉你啊!”
“不用不用,我知道在哪。”
大队长一拍脑袋,尴尬地转过来:“对不住啊丫头,瞧我这脑子,最近忙这儿忙那儿的,把你这事儿忘了,我这就回队部安排人套车,保准天黑前给你送过去。”
姜念鱼点点头,客气极了:“多大点事儿啊大队长,您就算是这次忘了也没事,大不了以后我多回家转转,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以后我来提醒你。”
“不行!绝对不行!”大队长还没说话呢,姜建国倒是反应很大地先跳起来了。
他不傻,他们这次闹腾的这么厉害,导火索还不是三丫这个小贱人不听拱火,她这次回来就惹了这么多事,要是经常回来那还了得,绝对不行!
姜建国严肃地看着姜念鱼,捂住想要闹腾的刘翠花的嘴:“你别回来,就算大队长不给你拉,我也会给你送去城里!”
他分的清楚轻重缓急,拿一点儿粮食换平静安稳的生活,值了!
刘翠花拼命拍打姜建国胳膊:“唔唔唔!”
老头子疯了吗!他们一家子全靠二丫三丫下地干活换吃的啊,三丫的还给她,那二丫的粮食张屠户也会要走啊!他们一家子以后吃啥!
一旁的胡玉书理了理乱糟糟的衣服,骄矜地走上前吩咐:“咳咳,大队长啊,这样吧,宝珠的粮食也跟着一块儿送过来,省得我们再跑一趟,也给队里省点事儿。”
自家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上的遭得罪只要自家人知道,这多要一点粮食是一点,哪怕是粗粮也能填填肚子。
“你想啥呢?”
没想到大队长吃惊地看着胡玉书,指了指墙角的粮袋:“你家宝珠就那一布袋粗粮,你们随手拎走不就好了,费那劲儿干啥。”
胡玉书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就这点?你是说林文洲家粮食多到要车运,我家的就只有这点儿?该不会是被你或者她爹给昧了吧?”
“滚犊子,她就一袋子粗粮,几顿就吃没了,我昧那三瓜两枣?图啥,图刺激吗!”
大队长也恼了:“三丫的粮食多,是她开春到现在,除了下雨天天下地,实打实挣的满分工!你家宝珠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么说头疼,要么说身子不舒服,满打满算就挣了几十分工,就分下这点儿粮食!”
这话像个炸雷,炸得胡玉书脸一阵红一阵白,耳朵尖都烧了起来。
胡玉书强撑着否认:“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
“你不信?你问宝珠!她也在场,你自己问啊!”大队长气到跳脚,什么人呐。
胡玉书扭头瞪着姜宝珠,腮帮子咬得鼓鼓的,咬牙切齿地问:“他说的是真的?你就真的只挣了那么点儿粮食?”
姜宝珠耷拉着脑袋,眼眶通红,眼泪在里面打转,硬是没敢吭声。
这态度还说啥呢,明摆着就是默认了。
“你个废物!”胡玉书气得跳脚,伸手就指着姜宝珠的鼻子骂,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人家林文洲媳妇能下地挣粮食,你为啥不行?你这不是明着让别人看我胡玉书的笑话吗!娶你回来有啥用!”
“我怎么了?”
姜宝珠本就一肚子委屈,被他这么一骂,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当初是你说的,我只要在家好好带孩子就行,你说你养我!现在又怪我挣不够工分,你讲不讲道理!”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抹了把眼泪,胸口剧烈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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