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这样。”

赵雪能感觉到女儿身上散发出的寒意，那是一种彻底失望后，连恨都懒得有的冷漠。

她想挣脱王霜霜的手，却被王霜霜按得死死的，手腕处传来的力道让她动弹不得。

“霜霜……你……你别吓妈。”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女儿会说出这样可怕的话。

“我不要儿子了，不要儿子了！”赵雪近乎哀求地哭喊着，身体软得像一滩泥。

王霜霜慢慢松开了手，赵雪像脱力一样，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王霜霜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波澜：“妈，以后别把生儿子挂嘴上，我会管你养老的。”

赵雪连连点头，脑袋像捣蒜一样，看王霜霜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王霜霜弯腰，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不在乎妈妈是否真心悔改，只要她往后老老实实，别再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儿子发疯添乱就好。

回到大杂院，王大强和李肆被p斗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院子。

邻居们看王霜霜和赵雪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复杂，有同情，有惋惜，也有几分看热闹的意味。

王霜霜对此毫不在意，她扶着还在瑟瑟发抖的赵雪回了家，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流言蜚语。

接下来的日子，大杂院难得安静了下来，往常爱惹事儿的几个人都老实不少，一个个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生怕惹祸上身。

趁着这难得的消停，姜念鱼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复习中。

距离高考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

她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复习资料和课本，每天天不亮，她就起床背书，晚上一直复习到深夜，有时候甚至会趴在桌子上睡着。

遇到一些不懂的难题，她就会去找林文洲，两个人一起讨论。

林文洲思路和她不一样，倒不是说姜念鱼不会的题目林文洲就一定会，只是很多时候，林文洲会给她一个很好的灵感。

只要能抓住那个转瞬即逝的关键点，姜念鱼就能豁然开朗解出题目。

两人经常凑在一起，讨论题目到很晚，有时候意见不合，还会争得面红耳赤，但很快又会相视一笑，继续钻研。

让姜念鱼没想到的是，小姑子林文秀竟然也报名参加了高考。

林文秀今年才十六岁，按理说还没到参加高考的年龄，但这次高考改革，并没有限制报考年龄，只要符合其他条件，都可以报名。

那就去试试看，考的上最好，考不上也没关系。

自从报名之后，林文秀也沉下心来，不再像以前那样贪玩，每天跟着姜念鱼和林文洲一起学习。

她年纪小，记忆力好，很多知识点一学就会，进步非常快。

姜念鱼会把自己的复习资料分给林文秀一部分，还经常给她讲题。

林文秀也会利用自己的人脉路子，找认识的朋友同学，获得一些习题复习资料。

大家交换着一起学习讨论。

王秀兰看着三个孩子这么努力，心里既欣慰又心疼，但她在学习上面给不了他们多少帮助，于是她选择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挥作用。

每天变着花样给他们做好吃的，补充营养。早上煮鸡蛋、熬小米粥，中午做红烧肉、炖鸡汤，晚上也总是少不了鱼和肉。

“多吃点鱼。”王秀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肉，细心地挑掉鱼刺，放进姜念鱼碗里。

又给林文洲和林文秀各夹了一块，一边夹菜一边念叨：“听说吃鱼补脑，吃鱼眼睛变聪明，你们复习费脑子，可得好好补补。”

她放下筷子，用围裙擦了擦手，看着三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语气放缓了些：“你们考得上最好，砸锅卖铁妈都会供着你们读！考不上也没关系，大学生能有几个，又不是满大街都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身体要紧。”

姜念鱼心里暖暖的，对着王秀兰笑了笑：“妈，谢谢您。我们一定会努力的，不会让您失望。”

林文洲和林文秀也纷纷点头，眼里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就到了高考的日子。

因为考场离大杂院不远，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所以姜念鱼三人没有选择去外面租房子住，而是继续住在家里。

这样既方便，也能让他们在熟悉的环境里放松心情。

只不过吧，姜念鱼心里清楚，他们这个大杂院一个两个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得防着点，免得有人想搞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

果然，高考前一天晚上，王秀兰在给孩子们准备第二天要带的食物时，发现了不对劲。

她准备了一些油条和鸡蛋，还熬了一锅黑米粥。

油条和鸡蛋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色泽正常，摸起来也松软。

但黑米粥里，似乎漂浮着一些细小的白色粉末，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用筷子轻轻搅动，粉末就慢慢散开，融入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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