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姜念鱼一边上班,一边关注着案件的进展。
审讯人员根据丫蛋提供的线索,很快就找到了李春红的坟地,在坟旁的一棵老树下挖出了一个隐藏的地窖。
里面果然有不少特务活动的证据,还有一封李春红写给姜大宝的信,信里详细说明了他们的计划,还有一份间谍名单。
证据确凿,姜二丫的案子终于迎来了反转,从死刑立即执行改成有期徒刑十年。
当姜念鱼接到通知,赶到监狱去看姜二丫的时候,二丫穿着一身囚服,头发剪短了,怜惜心疼地看着妹妹。
她快步走过去,隔着铁栏杆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抚上姜念鱼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怜惜与心疼:“瘦了!”
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姜念鱼眼下的青黑,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是不是这阵子没日没夜地跑,没好好吃饭?你看这脸都小了一圈。”
说着又摸摸姜念鱼的棉袄,指尖触到布料下单薄的衣料,眉头皱得更紧:“冷不冷?穿这么点够吗?怎么不多套件毛衣?”
姜念鱼握住姐姐冰凉的手,那双手粗糙得不像话,鼻子一酸:“姐,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她反过来打量姜二丫,见她虽然清瘦,但眼神亮了许多,心里稍稍安定,轻声问:“你呢?在里面没受委屈吧?”
“好~我很好~”
姜二丫拖长了语调,目光细细地扫过姜念鱼的眉眼,像是要把她这阵子的变化都刻在心里,嘴角带着欣慰的笑意,可声音却渐渐哽咽,尾音忍不住发颤。
她吸了吸鼻子,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谢谢你,念鱼。”
“狱警同志都跟我说了,你为了我的案子,跑公安局、找证人,还去荒坡上找证据,脚都磨破了。”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肩膀微微耸动,语气里满是自责:“都怪姐姐没用,连累你四处奔走。”
“你不要这么想,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还要查很久,不能这么快就把这些坏分子揪出来。”
姜二丫:“真的吗?”
姜念鱼指尖紧紧攥着姐姐的手,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过去:“真的呀姐,现在真相大白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眼底闪着坚定的光,语气格外认真:“你好好改造,争取减刑,你才多大,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千万不要想不开做傻事!”
姜二丫用力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笑得无比灿烂,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好!我一定好好改造,绝不偷懒!”
她顿了顿,想起那个提供线索的小姑娘,眼神变得柔软:“念鱼,你替我谢谢丫蛋,等我出去了,一定给她买最好看的头绳!”
姜念鱼点头:“好,咱们给她买最好看的头绳!”
案件的调查并没有就此止步,顺着姜大宝和李春红这条线,公安局又挖出了不少隐藏在暗处的特务和汉奸,整个县城都掀起了一场反特风暴。
顺着姜大宝和李春红这条线,又牵扯出了不少隐藏在暗处的特务和汉奸。
姜念鱼了解到了自己认识的那些人的判决结果。
袁妙音和付大海因为特务罪、反革命罪等多项罪名,证据确凿,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袁大头虽然脑子不灵光,但参与了特务活动,还妨碍公务,被判处无期徒刑,这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也算圆了他想要“铁饭碗”的愿望。
袁老头和袁华父子,虽然没有直接参与特务活动,但知情不报,还多次为袁妙音提供便利,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押往大西北劳动改造。
唯一幸免于难的只有胡玉书一个人,调查显示虽然他妈刘招娣买腐猪肉导致大规模食物中毒事件,不是故意搞破坏,就是单纯的贪图便宜,没有别的动机,胡玉书自然也就无罪释放了。
等他回到家,胡家两兄弟向他告状,说姜宝珠不给他们饭吃,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就打骂他们。
胡玉书直接气疯了,不听姜宝珠的解释,夫妻两个当场就扭打起来,桌椅板凳碎了一地。
不过过了一晚上,两人又神奇地和好了,只是往后的日子里,三天两头就能听到他们家传来争吵打骂声,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钟表上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转动,时间悄无声息地向前跑,日子在柴米油盐中照常过着。
一年后,冬雪裹着煤烟味飘进家属院时,姜念鱼正坐在炕头,给两个刚满月的双胞胎女儿换尿布。
炕烧得暖暖的,姜念鱼盘腿坐着,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棉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小心翼翼地托起大女儿的小屁股,指尖轻柔地拂过大女儿粉嫩的脸颊,声音放得极轻:“大宝乖,别动啊,妈妈给你换干净的。”
小家伙大概是被冻着了,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小眉头皱成一个小疙瘩,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盖都泛着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未干的泪珠,看着格外惹人疼。
旁边的小女儿倒是安静,侧身躺着,圆溜溜的眼睛像黑葡萄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屋顶的苇席,嘴里时不时吐着泡泡,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姜念鱼的袖口,力道不大,却抓得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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