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的玄天宗,晨雾还未散尽。
陆青岩站在【武英殿】外的汉白玉阶上,望着各峰飘来的晨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两枚令牌。
玄天宗【老祖令】与【镇宗令】,在晨露中泛着幽光。
“总执事,各院的账册都送来了。”一名炼气期二层的小童子捧着木匣匆匆跑来,额角沁着细汗。
陆青岩接过木匣时,瞥见匣底压着张字条:“【庶务堂】李墨敬上”,字迹工整得过分。
他抬步往【庶务堂】走,路过演武场时,正撞见周明带着【外事堂】的弟子往山门外去。
周明看见他,故意提高声音:“王师弟,把新得的千年雪参包严实了,可别让不相干的人碰坏了。咱们【外事堂】的宝贝,可不是谁都能摸的。”
陆青岩脚步未停,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周明腰间晃动的储物袋。那是方才【外事堂】交的“宗门往来记录”,薄得能透出天光。
他勾了勾唇角,继续往【庶务堂】去。
【庶务堂】的偏厅里,李墨正笑眯眯地泡茶。
案上摆着二十本账册,封皮簇新,连折痕都没有。
“总执事请坐。”李墨斟了杯茶推过去,笑眯眯地道:“这是【丹霞峰】新焙的云雾灵茶,您尝尝味?”
陆青岩没有去接李墨双手递过来的灵茶,而是直接翻开了桌案最上面的那本账册。
账册前半本记着灵田收成:“三月初,青禾谷收五千石”,“四月中,赤焰椒摘八百斤”,字迹工整如刻。
翻到后半本,则是各项开支明细:“五月初五,购灵兽饲料三百斤,花费灵石三块”,“六月十二,修缮藏书阁,耗资灵石五十块”,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毫厘不爽。
陆青岩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在某一页突然顿住。
五月十五的记录写着“矿脉塌方,损失黑铁三千斤”,但下面的赔偿明细却是“无”。
“李长老,矿脉塌方的事,执法堂的巡山日志里没提。”陆青岩将账册推过去,心中有些不满的道:“塌方的是北脉还是南脉?负责的执事是谁?可有人伤亡?”
李墨的笑容瞬间就僵在脸上。他原以为这毛头小子只会翻账本看数字,哪料连细节都查得清楚?
“北脉……北脉的老矿洞,本就快采空了,没伤着人。”李墨强笑着解释道。
“既是老矿洞,为何不提前封了?”陆青岩又翻开第二本账册,“去年冬天,【庶务堂】申请过五十块中品灵石加固矿脉,可有此事?”
李墨的额角渗出冷汗。那五十块灵石,他确实批了,但转头就换了一壶灵酒,送给代掌门李同道贺寿了。
“这……这是前任执事的旧账,我刚接手半年……”李墨的话音未落,陆青岩已合上了账册,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哦?”陆青岩突然笑了,戏谑地说道:“李长老,我没记错的话,你自己说在庶务堂做了三十年执事,怎么会是刚接手?”
他抽出腰间的【镇宗令】,“啪”的一声轻拍在桌案上,一脸严肃的质问道:“按门规,执事玩忽职守致宗门受损,该当何罪?”
拥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庶务堂】执事长老李墨就这样“扑通”一声跪了。
到了这时他这才明白,老祖苏怡宁推陆青岩上位,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春心荡漾。
而是这小子,连三年前的旧账都能够查得明明白白!
陆青岩没理他,合上账册往外走。路过【杂物院】时,正听见赵权在里边骂骂咧咧,道:“新来的外门弟子连道袍都领不全?没看见我这堆扫帚还没数完?”
他推门进去,正撞见赵权的徒弟偷偷往储物袋里塞刚定做回来的新道袍。那弟子见他进来,手一松,道袍“哗啦”落了一地。
赵权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陆小友!哦,不!总执事,你怎么来了?”
“赵长老,这就是每月给三千外门弟子发放的【悟道道袍】吗?”陆青岩弯腰拾起一件道袍,指尖触到内里的标记,一看就是去年的旧款。
玄天宗的道袍每年都由【杂物院】来进行统筹发放,分别是外门弟子的【悟道道袍】和内门弟子的【白金道袍】。
【悟道道袍】不仅能够增强修炼速度,还具有刀枪不入的效果。它可以抵挡一定程度的兵械攻击,包括低阶术法的攻击。
而【白金道袍】可以算作是一种低阶的防御法器,穿戴后可以水火不侵,刀剑难伤,并附带简单的【清洁术法】和【修复术法】。其上用灵线刺绣着玄天宗独有的防御阵法,能抵挡数次致命伤害,并在遭遇危险时自动激活符箓护主,升起紫色屏障进行防御,为内门弟子争取到宝贵的逃生时间。
陆青岩将手中的道袍轻轻放下,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其他衣物,眉头紧锁。
“赵长老,我可听说,外门弟子拿到的都是旧道袍,新道袍都压在库房里。这是怎么一回事?”陆青岩的声音冷静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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