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银票和咒骂

三日后,秦父书房。

秦渊正对着几份弹劾他“治家不严、纵容内宅生乱”的隐晦奏报和一堆需要善后的宴会余波琐事心烦意乱,眉头拧成了川字。门外忽然传来通传,竟是秦怀瑜求见。

秦渊十分诧异,这个女儿自归家以来,除了必要的场合,几乎从未主动找过他。他立刻压下烦躁,示意让人进来,脸上努力挤出温和的神色:“怀瑜?你怎么来了?快坐。” 他甚至亲自起身,想为她挪动椅子。

秦怀瑜并未落座,只是站在书案前几步远的地方,开门见山道:“不用坐了。我来找你,是要跟你说,我要出远门一趟。”

“出远门?!” 秦渊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慌了神,第一个念头便是——她要走!要彻底离开这个让她伤透了心的家!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他甚至来不及细想,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卑微和急切,眼眶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红:

“怀瑜啊……父亲知道,宴会上的事,是你母亲……是她做得太过分了,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父亲……父亲一定为你讨回公道!你……你别走,好不好?这里……这里毕竟是你的家啊!” 说到后面,声音已有些哽咽。这个在沙场上刀剑加身都面不改色的铁血将军,此刻在女儿面前,竟脆弱得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秦怀瑜看着父亲这番情真意切(至少看起来如此)又卑微恳求的模样,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真实的疑惑。她眨了眨眼,语气有些古怪:“这关宴会什么事?”

秦渊被她问得一愣。

秦怀瑜继续平静地陈述:“宴会的事,我没放心上。” 对她而言,那确实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看过即忘。

可这话听在秦渊耳中,却无异于一道惊雷——没放心上?那岂不是说,她离开的原因,比宴会的委屈更严重?是彻底心寒了?还是对这个家再无半点留恋?他只觉得眼前发黑,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声音颤抖得更厉害,眼眶更红:“我知道……我知道当初是父亲不顾你的意愿,强行带你回来……结果却让你在这里,承受你几位兄长的排挤算计,你母亲又偏听偏信,为了弄玉还……还设计了那样一场宴会羞辱你……是我这个父亲无能,没有保护好你,我理解你,我都理解……”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近乎哀求的语气,“只是……你离家后,能否……能否偶尔写信告知父亲一声?好让父亲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平不平安……”

秦怀瑜这下总算听明白了。哦~原来父亲是误会她这次出门,是打算一去不回,彻底脱离秦家。她有些无语,但也懒得解释太多弯弯绕绕,直接道:“父亲,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打听到了一个失散朋友的下落,去永州确认一下而已。会回来的。”

秦渊满腔的悲怆与绝望瞬间卡住,怔愣了片刻,才猛地反应过来——不是要走?只是出门寻友?还会回来?!巨大的落差让他一时有些失语,随即涌上心头的便是难以言喻的惊喜和后怕。“永州?好,好地方!” 他连忙顺着话头,语气轻快了不少,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正好,府里这阵子糟心事多,出去散散心也好,散散心也好……不过,你一个姑娘家出远门,要多带点人手才安全!银子什么的也要多带点,看上什么喜欢的就买,不用省着!秦家这点钱还是有的!” 他恨不得把库房都搬给她。

秦怀瑜摇头:“不必,我自有安排。”

秦渊却坚持:“不行!必须带着!” 他语气不容置疑,立刻扬声叫来心腹嬷嬷,“去,从我私账上支五千两银票,立刻给二小姐送去,再挑些轻便好带的金叶子、碎银子!” 他转向秦怀瑜,语气缓和下来,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这是为父必须要给的,你带着,父亲才能安心。”

秦怀瑜看着父亲那副“你不收下我就不放心”的架势,知道推拒无用,反而浪费时间,只能勉强点头:“……好。”

秦渊见她收下,心里踏实了一点,又絮絮叨叨地嘱咐起来:“路上一定要小心,住店要选干净的,吃东西注意些……到了永州,安顿下来记得给家里捎个信,报个平安……若是寻友不顺,或是遇到什么难处,千万要告诉父亲,父亲派人去接你帮你……” 他仿佛要将这十几年来缺失的叮嘱,在这片刻间全部补上。

秦怀瑜耐着性子听了半晌,眼看秦正渊有越说越长的趋势,她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打断:“好了,父亲!您事务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 她语速加快,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朝秦渊一颔首,“告辞。” 随即转身,步履如风地离开了书房,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秦渊看着她几乎是“逃”走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但眉宇间的阴郁却散开了些许,甚至隐隐有了一丝“心得”——他似乎摸到了一点和这个女儿相处的门道?只要在她快要露出不耐烦的时候,适时地放软语气,甚至……眼睛发红,声音哽咽,流露出足够的“脆弱”和“在意”,她似乎就会……动作微顿,眉头微蹙,然后选择快速结束对话或转移话题,而不是直接冷脸或反唇相讥。 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拿捏”?秦渊苦中作乐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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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强扭瓜,两姐妹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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