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家镇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中,空气中还弥漫着昨夜残留的凉意。青石铺就的小巷安静而幽深,一缕微凉的风拂过街角的松树,带来阵阵清香。就在这样一个朦胧的清晨,一个中年妇人匆匆走过泥泞的小径,手中提着刚出炉的馒头,神色匆忙而焦虑。
她推开那扇泛着铁锈气味的院门,略显沉重的门发出吱呀一声。院中阴影重重,四角堆满杂物。一眼扫过,妇人终于在角落里看见了那熟睡在纸铺上、蜷缩成一团的少女——江鲤。她那微微颤抖的小身体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鹌鹑,即使在沉睡中,也能让人心生怜惜。
但此刻,面对妇人的出现,江鲤全然没有任何怯意。她的眼睛深邃得仿佛藏着星辰,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双臂紧抱膝盖,头低得几乎看不见脸。身上的青衣已被夜露打湿,隐约透出一股坚韧与倔强,寒冬的寒意似乎都无法刺穿她那坚不可摧的眼神。
妇人见到她,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怒火在眼底翻涌。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江鲤面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那细碎如柳絮的少女。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声音带着浓重的蔑视:“江鲤,你昨天整天都没吃东西,是不是打算用绝食来抗议?真当你死得痛快一些?你以为这样可以吓到我吗?”
江鲤微微摇头,似在回应,却没有抬起头,也没有发出声。她的身体越发蜷缩,犹如一只被困的小鸟,试图用更紧的姿态将自己藏得更深。
妇人看到这个反应,顿时摆出不耐烦的神色,怒吼一声,一把揪住江鲤的头发。少女那清秀的小脸顿时被拉起,眉头紧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绝不轻易流出。那双澄澈如黑宝石的眸子,满是仇恨与坚决,狠狠盯着妇人。
“你是不是聋了?”妇人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江鲤的脸颊上,粉红色的掌印瞬间显现。她恶狠狠地吼:“还敢瞪我?信不信我马上打碎你的皮——你这个死丫头!快把馒头吃了,不然我就打断你的骨头!”
江鲤感受到脸上炽热的灼痛,可她的眼神依旧坚毅如铁,死死盯着那掌心,没有伸手揉脸,也不去碰那孤零零的馒头。她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屈与抗争。
妇人见状,暴怒之下娇喝一声,手准备再出狠招,但犹豫片刻后,却忽然收手。她清楚,十几天后,韩士奇会带人到此,如果此刻动粗,打疼了江鲤的脸,不仅难堪,还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踱了几步,心绪烦乱如麻,忽地怒吼一声,将茶碗用力摔在地上。馒头散落一地,碎屑纷纷扬扬,像是冷雨中的残叶。室内顿时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尘灰和焦躁。
片刻,她似乎想到什么阴谋,嘴角挂起一抹阴笑,指着瑟瑟发抖的江鲤,阴沉地说:“你还敢不吃?很好——那我就去禀告三长老,把你哥哥活活打死也不怕……反正,你们兄妹都没好下场的。”
说完,她转身离开,只留下无助地蜷缩在角落、泪水模糊了双眼的江鲤。她的脸上满布惊恐,嘴里不停颤抖着,急切哀求:“我吃,我吃还不行吗?不要打我哥哥,求你了!我答应听话!我愿意嫁人……只求你们别伤害我兄长!”
妇人听得轻蔑一笑,语气中满是不屑:“早知道你这么乖巧听话,也不用费那劲折腾了。”她的话锋如利刃,刺入江鲤心底的脆弱。
与此同时,江鲤的苦难,却像一片无声的阴影,笼罩在江家的天际。
不远处,另一座荒凉的庙宇里,夜色已深。江寒依旧蜷缩在那里,身旁堆着些干枯的树枝,稀疏的烛火孤单摇曳,一缕迷离的光映在他忧郁的面庞上。
昨夜的孤寂仿佛还在心头,他在破败的庙宇中渡过了又一个不眠之夜。天刚蒙蒙亮,他便起身,踏上宛如禁忌的山路,开启新一轮的狩猎。
他悄声采集一些深褐色的根茎,那些没有任何香气的植物沉默无声,隐匿于山石缝隙中。与天香果那异样的香味不同,这些根茎没有任何特异的气味,也无法随风传播,让捕猎变得异常艰难。江寒全神贯注,只能凭借敏锐的察觉,静待猎物的出现。
很快,山中生活着不少魅影鼠,敏捷如影,隐藏于岩缝之间。他毫不懈怠,一上午时间,已成功捕获三只。这三只魅影鼠在天兽鼎中渐渐变得色彩深邃,纹理愈加清晰,那一股浓烈的灵气仿佛要将天地染成暗色。
江寒心中升起一股期待,想着炼化十滴魅影鼠的血脉,或许能唤醒某些神秘莫测的天赋。“这次的收获,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奇迹。”他低喃。
时间像流水一般缓缓流逝,夕阳逐渐坠入山巅,他终于一共猎获十只魅影鼠。满载而归,心情激荡如潮。
“炼化!”他双手捧起最后一滴魅影鼠的精血,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心跳骤然加快,精神焕发。那一刻,他仿佛看见天兽鼎中金光璀璨,一只栩栩如生、模糊若虚的魅影鼠从鼎壁中跃出,腾起一缕青烟,缓缓融入他的魂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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