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昏暗。
树影绰约。
谢枝云皱起了眉:“宝月楼距离宴厅很有些远,怎会将更衣室安置在那处?”
宫女恭敬回话:“除夕宴宾客多,是以才清理出宝月楼专为女眷更衣所用,再走几步路就到了。”
二人跟着宫女,又穿过一道廊门,果然看到前方矗立着一座三层小楼,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寂,正是宝月楼。
宫女引着她们,从侧边一扇小门走了进去。
进去后,江臻发现,这座宫殿,居然只幽幽亮着一盏灯,为宴客准备的更衣室,不可能这般昏暗。
此事透着诡异。
还不等她有所动作,只听得,身后的门居然关上了,而眼前的宫女,竟失去了踪影。
“卧槽!”谢枝云破口大骂,“我俩这是被人算计了吗?居然跟电视里一模一样,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是谁下此黑手?辅国将军府的政敌?”
江臻摇摇头:“应该是冲我而来。”
利用姚文彬,将果酒精准的泼在她衣裙上,让他们一群人的关注点集中在姚文彬身上,而忽略了宫女本身。
如今想来,那个宫女,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根本不知道长什么样。
是谁如此算计她?
她穿到这个时代后,认真做事,低调做人,站在她敌对面的人,只有一个,盛菀仪。
来不及多想。
江臻抓住谢枝云的手:“先离开这里。”
“等会,你看……”
谢枝云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
江臻望过去。
只见荒芜落雪的院子里,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白色宫装,颜色黯淡,一头乌发未曾仔细梳理,有些凌乱地披在肩上,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在这偏僻的楼阁前,突然出现这样一个诡异的身影,饶是江臻和谢枝云胆大,两人心头也不禁一阵发毛。
“先走。”
江臻不由分说转身朝侧门走去。
可是这扇门,似乎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了,竟然拉不开。
这边发出声响,那女子仿佛被声音惊醒,转过身来,院中的灯,照亮了那张脸。
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五官依稀能看出秀丽,但此刻眼神空洞涣散,嘴唇微微颤抖着,神态如同稚子或……疯子。
她的目光落在江臻和谢枝云身上,先是茫然,随即瞳孔猛地收缩。
“皇儿,我的皇儿!”
她眼中浮现出了微光。
双眸紧紧望着江臻与谢枝云。
“是你吗,皇儿?”
“皇儿,你是不是回来看望母后了?”
“你知道母后有多想你吗?”
“所有人都将你忘了,可母后忘不掉,皇儿……”
江臻愣住。
这是……大夏朝,当今皇后?
“是皇后!”谢枝云倒吸一口凉气,“先太子暴毙后,皇后娘娘因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就病了,一直在养病……宫中确有传闻,其实,皇后娘娘是疯了,只是,国母疯癫之事若传出去,有损皇室威严,此消息被严密封锁……”
江臻脸色发沉。
皇后就算是个疯子,那也是皇后。
一个冲撞皇后的罪名,就足以让她们万劫不复。
“皇儿,你为什么不说话?”
“皇儿,你是不是还在怪母后……”
女子疯疯癫癫的走近。
她突然猛地张开双臂,状若疯虎,朝着江臻和谢枝云直扑过来。
江臻心中一凛,下意识地侧身将已有身孕的谢枝云护在身后,同时全身绷紧,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
然而,意料中的撕打并未到来。
皇后在冲到距离她们只有几步之遥时,脚步突然停住,那双枯槁的手,反向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对不起皇儿,都是母后的错。”
“母后这就去陪、陪你……”
谢枝云拽着江臻:“快,我们走另一道门……”
乌云突然挡住了月光。
除夕宴会正酣。
太后年事已高,早已面露疲态,示意宫人伺候着,先行起驾回寝宫休息了。
皇帝也觉得有些乏了,也准备退席。
就在这时,一个神色仓皇的宫女,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了大殿:“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出、出事了!”
“什么?”皇帝脸上的慵懒瞬间消失无踪,他猛地从御座上站起,“摆驾,去宝月楼!”
他顾不上什么帝王威仪,提着龙袍下摆,大步流星地朝着殿外冲去,脚步之快,几乎是用跑的。
齐贵妃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皇后……那个疯女人,都疯了多少年了!
为何皇上心中,始终还有她的位置?
就如同那个早已化作枯骨的太子,死了这么多年,皇上却依旧念念不忘,迟迟不肯确立新储君……
二皇子低语道:“母妃,一个死人,一个疯子,毫无威胁,只要我们稳扎稳打,不出差错,入主东宫……迟早的事。”
齐贵妃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
她站起身,对身边的宫人道:“皇后出事,本宫也忧心不已,快,扶本宫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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