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沉闷的巨响在道场中炸开,逆鬼至绪的大手重重拍在木桌上,指节泛白。他垂着头,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显然已是忍无可忍。
“喝光了?”
吴建豪侧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瞥了眼身旁空瘪的酒瓶,手腕轻翻,另一瓶封盖完好的酒便凭空出现在掌心,动作流畅得如同变魔术。
“哦!”
逆鬼至绪的眼睛瞬间亮了亮,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可下一秒便猛地摇头,硬生生压下心头的渴望,怒声呵斥:“不对!别想用酒贿赂我!你这小子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出梁山泊!”
“大清早就在这儿喝酒度日的人,有资格说我无所事事?”吴建豪头也没回,语气慵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
“额……我是这里的师傅,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逆鬼至绪涨红了脸,强词夺理,“但你是弟子,这道场容不得你这般懒散懈怠!”
“我是谁的弟子?”吴建豪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地扫向对方。
一句话,让逆鬼至绪瞬间哑口无言。不同于李玉和白滨兼一那两个主动求学者,吴建豪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拜师学艺的意愿,严格来说,根本算不上任何一人的弟子。
“啊——!”逆鬼至绪烦躁地抓扯着头发,声音陡然拔高,“这里可不养吃白饭的闲人!你再敢这么浑浑噩噩下去,我真的会把你赶出去!”
说到底,他就是看不惯吴建豪这副天塌下来都与我无关的懒散模样。吴建豪何等敏锐,早已察觉到道场梁柱后、窗沿下藏着的几道视线——显然,不止逆鬼至绪,其他人也在暗中观察,无非是想逼他活动起来,或是想窥探他真正的实力。
“你今早吃的饭,是谁做的?”吴建豪缓缓坐起身,眼神骤然变得锐利,直盯着逆鬼至绪的眼睛,“打扫庭院、洗衣做饭,你们这群大男人,全把这些琐事推给美羽一个小姑娘,还好意思说我无所事事?”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意味深长:“逆鬼,你最近喝的酒,似乎比以前多了不少吧?”
“额……”
逆鬼至绪的身体明显缩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他自然清楚,自己能安心喝酒,全靠美羽默默操持着道场的大小事务。
“李玉的学费,我一分不少地交了,而且数额远超普通弟子。”吴建豪乘胜追击,语气平静却极具穿透力,“你见过每月收钱时,美羽眼睛亮起来的样子吗?她既要照顾你们这群麻烦的达人,还要为道场的家计愁眉不展。我的存在,至少能替她分担几分压力。你要是把我赶走,只会让她更辛苦——你忍心看她那样吗?”
于是……
“所以你就这么灰溜溜地回来了?”马剑星斜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看向逆鬼至绪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那我有什么办法?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逆鬼至绪涨红了脸,不服气地辩解。
“这种时候哪需要跟他讲道理?”马剑星嗤笑一声,挥了挥拳头,“直接一拳打过去不就行了?只要让他知道你是不讲理的硬茬,怕了苦头,自然会乖乖跟着兼一他们练武。”
“我早就试过了!”逆鬼至绪急声反驳,“结果他连躲都不躲,还说什么早已看透生死……等等,老马,你这是在说我是不讲理的人?!”
“你都已经这么做了,还不承认?”
“你……”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吵起来,一直沉默沉吟的岬越寺秋雨忽然抬起头,目光投向房梁,缓缓开口:“时雨,之前约定的比试,你打算何时进行?”
“我没意见……”
香坂时雨的声音从房梁传来,轻飘飘的,明显答非所问。更奇怪的是,她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身体微微蜷缩,像是在刻意隐藏什么。
“啊,阿帕查看到了。”阿帕查突然开口,语气单纯得不含一丝杂质,“吴建豪给了时雨好玩的东西。”
没人知道他是深思熟虑后才说的,还是单纯随口一提。这突如其来的爆料,让道场里的气氛瞬间变了。
“时雨,你该不会被他收买了吧?!”马剑星瞬间反应过来,指着房梁上的香坂时雨惊呼。
“工艺……很好。”
香坂时雨的脸颊微微泛红,身形一缩,直接躲到了横梁后面,只露出一小截衣角。
“工艺?”岬越寺秋雨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如鹰,瞬间捕捉到香坂时雨衣领下露出的一角异状,“你现在穿的,是吴建豪送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喜欢。”
香坂时雨穿在外面的本是普通衣物,可那衣领下隐约显露的纹路,却瞒不过岬越寺秋雨的眼睛。
“是金丝甲……竟能做得像普通衣物一样贴身隐蔽。”岬越寺秋雨缓缓说道。
“金丝甲?这小子倒是懂得投其所好。”马剑星咂了咂嘴,随即脸色一沉,“但这样可不行!李玉和兼一都在刻苦修行,他这副懒散模样,迟早会影响两个孩子的积极性。看来,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哲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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