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拳雨的轰鸣尚未散尽,郊外的战场上已狼藉一片。萨尔瓦托雷·东尼低垂着头,单膝跪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指节因用力攥着剑柄而泛白,指缝间渗出的鲜血顺着断剑剑身,在地面晕开深色的印记。他身前那柄曾斩落过神明的大剑,如今已断去近三分之一,残存的剑刃布满蛛网状裂痕,原本流转的咒力如残烛般闪烁几下,便彻底溃散无踪。
“哈……哈……便宜货就是不经造。”
他粗重地喘息着,胸腔剧烈起伏,视线扫过那截废铁时,猛地抬手将其掷向一旁。断剑砸在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溅起的碎石与剑刃碎片一同滚落。这副嫌恶的姿态,让躲在不远处的艾莉卡忍不住蹙紧眉头——那剑上残留的神圣咒力波动,分明是经过千年魔术淬炼的神器级别,即便对弑神者而言也算得上珍品,绝非“便宜货”所能概括。
(连神器都撑不住一轮攻击……那个金色人影的力量,到底达到了什么层级?)
艾莉卡攥紧腰间的莱因哈特,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将目光投向战场中央的狮子座,却在看清其状态时瞳孔骤缩——那具身披黄金圣衣的身影,轮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模糊,如同被风吹拂的火焰般扭曲,最终化作漫天金色光点,在晨风中缓缓消散。
“切,原来是撑不住了。”萨尔瓦托雷啐了口带血的唾沫,不满地踢飞脚边一块碎石,岩石在他的巨力下碎裂成齑粉,“搞了半天只是个消耗品?”
“萨尔瓦托雷卿若还想继续,我艾莉卡·布兰德里,愿以骑士之名迎战。”
艾莉卡快步上前,将莱因哈特横在身前,圣剑术的魔力在剑刃流转,形成淡淡的金色光膜。她挡在通往“赤铜黑十字”总部的路上,翠绿的眼眸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若是让这位“剑之王”执意闯入吴建豪的闭关地,后果不堪设想。
“迎战?”萨尔瓦托雷仰头大笑,笑声震得周围的野草微微晃动,可笑声未落便戛然而止。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眼神中的战意淡了几分,“算了,没兴致了。那家伙既然真在闭关,今天就先饶过他。”
他摆了摆手,转身便走,玄色披风在风里划出凌厉的弧线。可刚走出十余步,又猛地回头,食指点向艾莉卡,声音洪亮如钟:“替我转告那个躲起来的新王——等我锻造出更称手的武器,必定再来讨教!到时候,别再派这种小家伙出来敷衍我!”
不等艾莉卡回应,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残影,转瞬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呼……”艾莉卡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握着剑柄的手也微微颤抖。刚要转身,两道熟悉的魔力气息便从身后传来,她回头望去,正是保罗·布兰德里与克拉伦斯。
“战斗已然落幕?”保罗走上前,目光扫过战场的狼藉与散落的剑刃碎片,语气平静却难掩审视之意。作为“赤铜黑十字”的总帅,他更关心这场对决带来的政治价值。
“萨尔瓦托雷卿已离去。”艾莉卡收剑入鞘,语气简洁。
“方才与剑王交手的,并非新王本人吧?”克拉伦斯摩挲着光滑的光头,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精明。他的魔术感知远比常人敏锐,早已察觉那金色人影的力量本质与弑神者截然不同。
“是吾主权能的具现体。”艾莉卡特意加重了“吾主”二字,抬眸直视两人,“还有,克拉伦斯,你说错了——‘赤铜黑十字’或许会权衡利弊,但唯有我,是独属于他的骑士。效忠之事,从无他人参与的余地。”
“呵呵,公主的忠诚我们自然知晓。”克拉伦斯笑了笑,转头看向保罗,“总帅,重点在于结果——剑王寻衅而来,最终却无功而返。这个消息传出去,足以让整个欧洲魔术界重新审视我们与新王的关系。”
“没错。”保罗颔首,指尖轻叩掌心,“无需宣扬‘胜利’这般绝对的字眼,只需让外界知晓‘萨尔瓦托雷·东尼与新王势力交手后主动退去’便足够。剩下的,自有流言为我们造势。”
“若剑王事后迁怒……”克拉伦斯话未说完,便被保罗用眼神打断。
“公主自有办法请新王出手,不是吗?”保罗的目光落在艾莉卡身上,带着几分笃定。
“他若出手,萨尔瓦托雷卿确实讨不到好处。”艾莉卡轻描淡写地回应,心中却泛起波澜——看过狮子座那堪比神级的战力后,她愈发看不透吴建豪的深浅,唯有一个念头愈发清晰:她必须变得更强,才能真正站在他身边。
“叔叔,克拉伦斯,我先去探望他的情况。”艾莉卡不再多言,扔下这句话便转身,快步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裙摆扫过草地,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
狮子座的光点消散的瞬间,地下室中打坐的吴建豪骤然睁眼,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金芒。他心念一动,意识便已沉入灵魂深处的英灵殿。
十二座黄金圣斗士的雕像静立在殿中,唯有狮子座的圣衣散发着格外璀璨的光芒,鎏金的铠甲上,星命点的纹路隐隐流转。即便圣衣包裹的依旧是模糊的人形,却比先前多了几分鲜活的战斗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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