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轰——!
金色光爆的余威如重锤砸向大地,以吴建豪为中心的玄武岩地面瞬间崩裂塌陷。致密坚硬的岩块化作齑粉,震波推着碎石如潮水般扩散,连森林边缘的古木都在震颤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裂纹如蛛网般疯长,不过眨眼就蔓延到艾莉卡脚边,岩缝中还冒着被神力灼烧的硫磺气息。
“!”艾莉卡的鎏金长发被震波掀起,她几乎是本能地抬手划开魔术阵——淡蓝色的光纹在脚下亮起,却因地面颠簸而扭曲变形。少年神与军神的威压尚未完全消散,她的魔力在仓促间翻涌如乱潮,踩着光纹腾空时险些失衡,裙摆擦过坠落的碎石,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
危机远未结束。身后的古松因根部断裂轰然倾倒,粗壮的树干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她方才站立的位置。艾莉卡咬碎银牙,指尖强行凝聚魔力,在半空补出第二个魔术阵。光纹炸开的反冲力让她再次拔空,直到跃至森林上空百米处,才终于看清下方炼狱般的景象。
整个努拉吉遗迹已被碾成漏斗状洼地,吴建豪的身影如定海神针般立于洼地中心,韦勒斯拉纳与梅尔卡托则被按进玄武岩深处,只露出半截身躯。周边的森林像是被无形巨手搅动过,断木与碎石堆叠成小山,每一道裂纹都泛着神力灼烧的焦黑痕迹,连空气都因能量残留而微微扭曲。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达到的威力……”艾莉卡捂住嘴,指尖因震惊而泛白。她曾在结社古籍中见过弑神者的战斗记载,却从未有哪一位能仅凭一击就造成如此恐怖的地形异变——这已经超越了“力量”的范畴,更像是对“规则”的碾压。
“吼嗷嗷嗷——!”
野兽般的咆哮突然撕裂天际,打断了艾莉卡的思绪。洼地中心的玄武岩突然隆起,一头肩高丈余的巨野猪破土而出,青灰色的鬃毛如钢针般炸开,獠牙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正是梅尔卡托的神力具象化形态。它猛地甩头,坚硬的猪头精准撞在吴建豪胸口,将少年顶向高空。
“护堂!”艾莉卡的心脏骤然缩紧,下意识就要凝聚剑刃。可魔力在连续两次仓促施法后已然紊乱,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吴建豪的身影在高空划过抛物线,金色光粒从他身上簌簌飘落。
就在此时,烈刃般的飓风突然从侧面袭来,裹挟着碎石刮过艾莉卡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她猛地转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已被墨色乌云覆盖,梅尔卡托的灵气如狼烟般在云层中涌动,无数带着毁灭气息的闪电在云隙中游走,噼啪作响。
“是梅尔卡托的权能!他在借助云层积蓄神力!”艾莉卡瞬间反应过来,却发现地面的巨野猪已化作旋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贯通天地的龙卷风。风柱旋转着卷起碎石断木,却异常精准地锁定了高空的吴建豪,没有波及周边半分——这是只针对一人的绝杀。
轰轰轰!
惊雷炸响,数十道青铜色闪电从云层直劈而下,尽数轰在吴建豪身上。电光撕裂空气的锐响与龙卷风的呼啸交织,形成一曲令人牙酸的毁灭乐章。艾莉卡被风势推着落地,趴在断木后死死盯着雷光中心,连呼吸都快要停止。
当雷光与飓风一同消散时,天空已恢复澄澈,仿佛刚才的天灾从未发生。艾莉卡踉跄着起身,探知魔术扫过战场——韦勒斯拉纳与梅尔卡托的气息如烈日般醒目,可吴建豪的气息却彻底消失了。
“护堂!”她再也顾不上骑士的矜持,提着残破的裙摆往洼地冲去,鎏金长发被汗水粘在脸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拜托……千万别出事……)
洼地中心的景象让她猛地顿住脚步。吴建豪好整以暇地站在玄武岩碎块上,身上的衣物已被雷光烧成灰烬,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泛着流光的黄金盔甲——甲胄纹路与石板上的普罗米修斯纹如出一辙,肩甲处还凝着未散的金光,连一根发丝都没受损。
“让你担心了。”吴建豪转头,盔甲的关节处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不过这两位神的力道,倒是比英灵殿的家伙们温柔些。”
“你、你这家伙!”艾莉卡的耳尖瞬间泛红,冲上去攥住他的手腕,指尖却被盔甲的温度烫得缩回,“竟然让我那么担心……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她嘴上说着狠话,抚摸胸口的动作却暴露了松气的瞬间——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惧,远比面对不从之神时更让她窒息。
相较于艾莉卡的复杂心绪,双神的状态要狼狈得多。梅尔卡托靠在断岩上大口喘气,青铜铠甲的裂痕又深了几分,铜色瞳孔里满是困惑:“呼……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既不是神,也不是弑神者,却能硬接吾的雷霆?”
韦勒斯拉纳没有理会他,目光始终锁定着吴建豪的黄金盔甲,金色瞳孔里燃着前所未有的战意:“少年,汝的名字,能否告知?”
“吴建豪。”
“吴建豪……哈哈哈!好名字!”韦勒斯拉纳突然放声大笑,青发在气流中扬起,“吾征战千年,从未遇过如此有趣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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