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刻便揪出间桐脏砚的本体斩草除根,往后的日子未免太过无趣——至少吴建豪是这么想的。他将这丝漫不经心压在眼底,全然无视身后枯槁老人的存在,抱着怀中的间桐樱径直绕过回廊。
“大哥哥……”樱的声音细弱如弦,刚经历虫群噩梦的她,连呼吸都下意识贴着吴建豪的衣襟,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唯一的暖意。
“小樱,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吴建豪垂眸,指腹轻轻蹭过她微凉的耳垂,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嗯。”樱重重点头,小脑袋往他怀里埋得更深。对这个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女孩而言,眼前这位突然降临的英灵,早已超越“依靠”二字——是溺水者抓住的浮木,是寒夜里唯一的星火。
吴建豪抱着她停在间桐家朱红色的大门前,他并非要逃离,而是要验证心中那丝诡异的违和感。指尖刚触及门扉外的空气,一股无形的屏障便骤然浮现,狂暴的斥力将他的手狠狠弹回,指腹瞬间泛起麻痹的刺痛。
(是契约的规则之力……)吴建豪眸色一沉,看着微微颤抖的手指,心头翻涌起惊怒,(难怪主神只收取了极少的点数与结晶,原来在这里设下了枷锁!)他很清楚,这层屏障绝非普通魔术,强行突破不仅会引发灵基震荡,甚至可能牵连契约另一端的樱——御主与从者的魔力链路本就同生共死。
“大哥哥,你怎么了?”樱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仰起小脸,红肿的眼底满是担忧。
“桀桀桀——违规召唤的英灵,果然被钉死在这宅邸里了啊。”间桐脏砚的笑声如生锈的铁片摩擦,从身后缓缓传来。吴建豪眼底杀意乍现,恨不得立刻捏碎那具由虫群拼凑的躯壳,但转念一想,留着这老东西,至少能解解接下来的枯燥时光。
“圣杯战争尚未开锣,我有的是时间。”吴建豪转身,语气冷得像冰,“你不是说要全力支持我们?先把藏着的魔术典籍全部拿来。”
“哦?英灵竟会渴求凡俗的魔术知识?”间桐脏砚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好奇,“难道你的职阶是Caster?”
“我的身份轮不到你置喙,照做就是。”吴建豪迈步走向宅邸深处,经过脏砚身边时,指尖凝起淡金色微光轻轻一拂。那具刚凝聚完整的躯壳便如碎瓷般崩解,无数黑褐色的虫子惊慌地四散逃窜,又在不远处重新聚拢成形。
“在我离开这里之前,你就当我的玩具好了。”他留下这句冰冷的话,在樱的指引下走向她的房间,徒留间桐脏砚在原地重组身体,枯瘦的手指攥紧了拐杖。
令人意外的是,间桐脏砚竟真的遵从了命令。他不仅将珍藏的魔术典籍悉数奉上,甚至在吴建豪询问间桐家虫术秘辛时,也会半真半假地解答——当然,那些涉及核心传承的内容,必然掺着致命的陷阱。
对吴建豪而言,这种“软禁”反倒成了难得的清静。他一边运转小宇宙修复旧伤——那温暖的能量如溪流般滋养着受损的灵基,一边沉心研究这个世界的魔术体系,偶尔还能拿间桐脏砚当“陪练”,测试魔术与小宇宙的相克之法。日子就在这样诡异的平衡中流逝,圣杯战争的阴影渐渐逼近。
这天午后,吴建豪正陪着樱在榻榻米上堆积木,突然,一股陌生的魔力波动闯入了宅邸——带着焦躁的怒意,还有一丝……熟悉的血脉气息。
“小樱,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他揉了揉樱的发顶。
“嗯……”樱乖巧地应着,可攥着积木的手指却悄悄收紧。这些日子,吴建豪从未离开过她半步,哪怕是拿间桐脏砚当靶子练手时,也会把她护在身后。此刻骤然要独自留下,她刚平复的恐惧又开始作祟,指尖微微发颤。
吴建豪看穿了她的不安,弯腰将她揽进怀里,温热的小宇宙化作细密的光粒子,如薄纱般笼罩住整个房间。这是他独有的守护方式——这些光粒子不仅能实时传递他的气息,让樱感觉他从未离开,更能在遭遇危险时瞬间触发警报。
做好防护后,吴建豪身形如鬼魅般瞬移至大厅,将气息与身形彻底隐匿在梁柱后。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眸色一冷。
“间桐脏砚!把小樱交出来!我要带她回远坂家,还给小葵!”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死死攥着拳头,胸口剧烈起伏,正是本该成为Berserker御主的间桐雁夜。
“抛弃家族的叛徒,也配回来指手画脚?”间桐脏砚坐在主位上,语气满是不屑。
“我不管什么家族!”雁夜猛地上前一步,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你要是敢对小樱动歪心思,我绝不会放过你!”
“呵呵呵,她成为间桐家人的仪式,早就结束了。”间桐脏砚笑得残忍,在心底补充了后半句——虽然被英灵搅黄了。他太清楚雁夜的软肋,只要捏住小樱,这个叛逆的子孙就会乖乖成为他的棋子。
“你……间桐脏砚!”雁夜的怒吼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连远在房间里的樱都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停下手中的积木,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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