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得也太快了吧!”
吴建豪刚出试炼通道,紫就攥着裙摆失声惊呼,那双总是带着狡黠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这家伙难道是一路直线冲上来的?连魔人中的四天王都未必有这实力,幸好他站在人类这边。她抿紧唇没说话,心底的惊涛骇浪却久久未平——若非清楚魔王之下无此强者,她几乎要怀疑吴建豪的种族了。
“吴建豪先生,帕鲁呢?”燕妮的声音带着颤抖,目光在吴建豪身后扫了数遍,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没找到他。”吴建豪沉吟着,指尖无意识摩挲,“或许该回去再搜一遍......”
“等等!”负责试炼的官员突然冲上来,语气急切,“您已通过考验,按规矩该去拔取圣剑了!”
“圣剑?”吴建豪眉峰微挑,脑中灵光一闪——相传唯有继承勇者之力者方能拔起此剑,或许能借它的共鸣找到帕鲁。他大步流星走到圣剑前,掌心稳稳覆上冰凉的剑柄,轻轻向上一提。
一股沉如山脉的力量反压而来,吴建豪瞬间洞悉关键:这剑千年间不断汲取地脉之力,早已与整座山峰融为一体,拔剑无异于撼动千万吨的能量聚合体。他凝神感知,在解析圣剑奥秘的同时,始终用精神力搜寻着帕鲁的气息。
“既然拔不出,就请回吧。”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身着枢机主教长袍的中年男子带着护卫走来,无视众人径直向燕妮躬身行礼,“圣女殿下,法拉尔有话进言。”
他直起身时,目光已如利刃般扫向吴建豪:“古籍记载,凡通过试炼者,圣剑必会有所感应。可此子面前,圣剑毫无动静——他恐怕不是人类!”
“这......”燕妮想为吴建豪辩解,可法拉尔的话让她心头也泛起一丝疑虑。
“我在试炼中布下数位顶尖高手,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法拉尔步步紧逼,声音掷地有声,“人类能有这般非人之力?他定是魔人四天王伪装的,潜伏在圣女身边的图谋,殿下该心知肚明!”
“既然看穿了,你还敢跳出来?就不怕他发难?”赵强抱臂挑眉,语气满是讥讽。
“既知身份,自然早有准备!”法拉尔一声令下,圣剑周围骤然亮起银白魔法阵,将吴建豪牢牢锁住;驱魔院的高手同时现身,将赵强等人团团围住。
“你确定要承担后果?”吴建豪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为人类未来,即便错杀,我也担得起!”法拉尔大义凛然地昂首。
“我说的后果,是逼我把这剑拔出来。”
话音未落,吴建豪已缓缓加力。法拉尔刚要嗤笑,却突然僵在原地——圣剑剑鞘处竟泛起细碎的金光,剑刃震颤着发出低沉嗡鸣,与古籍记载的沉寂截然不同。
“这、这种情况从未有过记载!”红翼捧着古籍的手指微微颤抖,而紫的瞳孔已缩成针尖——这根本超出了她对世界规则的认知。
金色气流从圣剑中喷涌而出,将吴建豪的衣袍猎猎吹起。他双手紧握剑柄,剑身被一寸寸向上拔起,地面以剑柄为中心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当剑刃即将完全脱离地面时,吴建豪猛地发力——
“轰!”
魔法阵应声碎裂,一道璀璨光柱冲破云霄,连几十公里外的城镇都清晰可见。圣剑千年沉寂的力量在此刻彻底爆发,金辉洒满整座山峰。
“不可能!没有勇者血脉,绝不可能拔出圣剑!”法拉尔连退数步,脸色惨白如纸。
“难道你也有那家伙的血脉?”紫喃喃自语,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否则吴建豪的存在便颠覆了世界的根基。
“所以我才问你,能不能承受阴谋败露的后果。”吴建豪持剑指向法拉尔,剑尖的金光在对方脸上投下明灭阴影。
“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法拉尔眼神闪烁,强装镇定。
“别装了,把帕鲁交出来。”吴建豪的声音冷了几分。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一声冷哼划破空气。吴建豪挥剑横扫,一道三米宽的漆黑裂缝瞬间在法拉尔身侧绽开,深不见底,仿佛直通山腹。“最后一次机会——若再隐瞒,你的儿子戈吉尔会怎样,我可不保证。”
法拉尔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起:“即便你是勇者,也不能诬陷枢机主教!”
吴建豪不再多言。他将圣剑抛起,旋身接住剑柄,对准裂缝中某一点狠狠掷出。“轰隆”巨响过后,传来岩石破碎的轰鸣,仿佛打通了隐秘的洞穴。法拉尔的脸彻底失去血色,却死死攥着拳头不肯回头。
吴建豪纵身跃入黑缝,穿过圣剑劈开的通道,稳稳落在一间密室中。地面上,暗紫色魔法阵正散发着诡异光芒,帕鲁与戈吉尔躺在阵眼,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昏迷的魔法师。
“还好,来得及。”他快步上前,指尖搭上帕鲁的脉搏,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勇者之力仍在流转,稍稍松了口气。再看戈吉尔,已是气若游丝,连眼皮都无法抬起——按紫的说法,仪式失败绝不会如此严重,显然是圣剑的冲击重创了他。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吴建豪摇了摇头,一手拎起帕鲁,一手拾起嵌在石壁中的圣剑,纵身返回山顶。
“紫,检查他的状况。”他将帕鲁轻放在地,对众人道,“这里没别的事了,先下山休息,等帕鲁醒了再说。”
燕妮担忧地看向僵在原地的法拉尔,却被吴建豪的眼神制止。紫迅速检查后点头:“性命无碍,只是魔力耗竭昏迷了。”铁塔立刻上前,小心地将帕鲁背在背上。法拉尔的手下望着那柄散发着余威的圣剑,竟无一人敢阻拦,眼睁睁看着众人离去。
休息室内,圣剑已恢复寻常模样,静静躺在桌案上。赵强绕着剑转了两圈,啧啧称奇:“真没想到你硬把它拔出来了,这可是千年没人做到的事。”
“你的英灵殿能存物,没必要一直带着它吧?”东方提议道。
吴建豪拿起圣剑,试着往地面一插。只听“砰”的一声轻爆,碎石飞溅,众人顿时被烟尘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你故意的?”赵强揉着眼睛抱怨。
“是它在反抗。”吴建豪再次拔起剑,剑身上隐约泛起抗拒的微光,“我能压制它的力量,但一松手,它的能量就会失控。”
众人这才明白,刚才的爆炸并非吴建豪的本意。而桌案上的圣剑,此刻正微微震颤,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秘密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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