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高原牧场的那天,格桑姑娘给的风干奶渣被刘安装进了贴身的粗布口袋。走在清晨的草原上,他偶尔摸出一块放进嘴里,牙齿咬合间,奶渣的坚硬渐渐化为绵密,咸香中带着阳光晒过的醇厚与奶香,余味在舌尖久久不散。一路向东,汽车穿越了连绵的山地与肥沃的平原,中途换了两次轮渡,咸腥的海风随着航程推进越来越浓,吹散了高原带来的干燥与寒凉。直到某个晨曦微露的清晨,成片的渔船披着霞光出现在海平面上,桅杆林立如林,马达声与渔民的吆喝声交织成网——刘安知道,自己已抵达东海之滨的“望潮”渔港。
码头边,刚靠岸的渔船正忙着卸货,渔网被高高吊起,银闪闪的渔获倾泻而下,堆成一座座小山。鲳鱼泛着温润的月光白,梭子蟹挥舞着青褐色的螯钳,皮皮虾蜷缩着带刺的身躯,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与渔获的鲜甜。就在刘安被这鲜活的鱼汛景象吸引时,系统提示音带着海浪的节拍在脑海中响起:【主线任务触发:在渔港早市制作“手工马鲛鱼丸”700颗。任务要求:选用当日刚上岸的新鲜串头马鲛鱼,纯手工捶打至起胶拉丝,搭配现煮紫菜虾皮汤售卖,需让食客尝到“大海的本味鲜”。任务奖励:积分3600点,解锁“醉蟹”古法制作工艺,“手工捶打”高级技能永久激活。】
望潮渔港的早市,是被渔船的马达声、渔网的拖拽声和渔民的吆喝声共同叫醒的。天刚蒙蒙亮,码头上就已人声鼎沸,各色海鲜摊位一字排开,叫卖声此起彼伏,氤氲的水汽中混着渔获的鲜、海苔的咸、米面的香,构成了独属于渔港的清晨序曲。刘安背着行囊在早市中穿行,很快就注意到一个格外热闹的摊位,摊主是位皮肤黝黑、手掌粗糙的老渔民,姓郑,正挥着一把沉甸甸的木槌,“砰砰砰”地捶打着青石砧上的鱼肉,捶打声沉闷有力,在晨雾中传得很远。
“后生,要尝尝刚捶的鱼丸吗?”郑伯瞥见驻足的刘安,停下木槌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笑容里带着渔民特有的爽朗,“咱望潮渔港的鱼丸,就得用串头马鲛鱼做,脊梁肉厚、刺少、肉质紧实,捶出来的糜子才够弹够鲜。”刘安顺势上前搭话,说明自己想学习制作手工鱼丸的想法。郑伯倒也爽快,指了指旁边的空石砧:“想学就来搭把手,做鱼丸没别的窍门,就是得有耐心、下死劲,捶得够透,鱼糜才能起胶。”
刘安学着郑伯的样子,从刚剖好的马鲛鱼身上取下脊背处的净肉,剔除细小的鱼刺,切成均匀的小块放在青石砧上。木槌落下的瞬间,鱼肉的紧实感通过木柄传来,他按照郑伯教的方法,顺着鱼肉的纹理均匀发力,“砰砰”的捶打声与郑伯的节奏相互呼应。起初,鱼肉只是被捶得松散,渐渐变成肉末,随着捶打的持续,肉末慢慢变得黏滑,再到后来,竟生出了淡淡的光泽,能在木槌下拉出细细的胶丝。就在这时,【叮!“手工捶打”技能预热激活,发力精准度提升30%,鱼糜起胶速度加快!】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刘安只觉得手臂发力更稳更匀,每一次捶打都能精准作用于鱼肉,原本需要半个时辰的捶打过程,竟缩短了近一半时间。
郑伯眯着眼睛看着刘安手中雪白黏滑、能挂成线的鱼糜,赞许地点点头:“后生可畏啊,这手劲和悟性,赶上做了十几年鱼丸的老渔民了。”接下来调鱼糜,郑伯叮嘱道:“加冰水要分次加,既能锁住鱼肉的鲜味,又能让鱼糜更滑嫩;盐要少放,只提鲜不压味;淀粉加一点点就行,太多会影响口感。”刘安照着做,将冰水、少许盐和玉米淀粉分次加入鱼糜中,然后顺着一个方向顺时针搅打上劲,直到鱼糜变得弹性十足,能稳稳地粘在筷子上不掉落。
挤鱼丸是个技术活,刘安学着郑伯的样子,左手虎口紧紧攥着鱼糜,右手拇指顺着虎口轻轻一推,一个圆滚滚、白嫩嫩的鱼丸就顺势滚落,正好掉进旁边一锅微沸的温水里。鱼丸在温水中慢慢浮起,像一颗颗泡在水里的月光珠,洁白饱满,散发着淡淡的鱼鲜。煮好的鱼丸捞进瓷碗,浇上现煮的紫菜虾皮汤,撒一把切碎的葱花和少许白胡椒,一碗热气腾腾的鱼丸汤就做好了。刘安端起一碗尝了尝,鱼丸入口弹牙,轻轻一咬,鲜美的汤汁在舌尖爆开,马鲛鱼的鲜甜、紫菜的清香、虾皮的咸鲜完美融合,满口都是大海的本味,鲜得让人舌尖打颤。
“这鱼丸够弹!够鲜!”一位穿着胶鞋、裤脚还沾着海水的渔妇刚盛了一碗,咬开鱼丸就忍不住赞叹,“和我当家的捶的一个样,把海里的鲜全锁在里头了,出海前喝一碗,浑身都有劲!”早市上的食客大多是赶海归来的渔民、进货的商贩,还有周边的居民,他们有的站在摊位旁,有的蹲在码头边,呼噜呼噜地喝着鱼丸汤,脸上满是满足。刘安发现,这些食客对鱼丸的大小需求各不相同:年轻力壮的壮汉偏爱大颗鱼丸,吃着过瘾,能快速填肚子;带着孩子的家长则希望鱼丸小一些,一口一个,方便孩子吞咽;还有些年长的渔民,喜欢中等大小的鱼丸,口感均衡,越嚼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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