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冰城时,烤红薯大爷塞来的冻梨被刘安仔细装进保温袋,袋里垫着厚厚的绒布,牢牢锁住寒气。火车一路南下,窗外的冰雪渐渐消融,苍茫的白被点点新绿取代,再往后,便是纵横交错的水网,河道蜿蜒如带,载着乌篷船的剪影缓缓掠过。车厢里的空气愈发潮湿,隐约飘着淡淡的梅香,就在这时,系统新任务弹出:【前往“梅里”水乡,制作“腊味拼盘”200份,需使用当地腊月腌制的腊肉、腊肠,搭配新酿的米酒。任务奖励:积分2000点,解锁“清蒸鲥鱼”食谱。】
梅里的腊月,年味裹着水汽在巷弄里弥漫。白墙黑瓦的民居沿河而建,屋檐下挂满了一串串暗红的腊肉、油亮的腊肠,还有风干的酱鸭、咸鱼,像一串串垂落的玛瑙与琥珀,风一吹,醇厚的油脂香混着酱油香、花椒香飘出老远,钻进鼻腔里,勾得人食指大动。河道里,乌篷船摇着橹缓缓驶过,船桨划破水面,溅起细碎的水花,与岸边人家蒸腊味的蒸汽交织在一起,朦胧了整个水乡。
刘安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找了家临河的老茶馆。茶馆老板是位姓周的阿婆,头发梳得整齐,戴着蓝布头巾,见刘安背着行囊四处打听腊味,便笑着招手:“后生仔,进来坐!我家老头子十月就开始腌腊味了,挂在廊下通风,如今正好入味,你要做腊味拼盘,用我家的准没错!”说着,她指了指屋檐下的腊味,腊肉肥瘦相间,表皮泛着油光,腊肠饱满紧实,透过肠衣能看到里面细密的肉粒。“这些都是本地土猪肉做的,选的是前腿肉和五花肉,剁成肉丁,抹上粗盐、花椒、桂皮,再浇上自家酿的黄酒,揉匀了腌三天,每天翻面,最后挂在通风向阳的廊下,足足晾够四十天,才能有这股子醇厚的香。”
制作腊味拼盘,讲究的是“蒸”,蒸得好才能留住腊味的本香。刘安按照周阿婆的指点,把腊肉切成薄薄的片,每片都带着肥瘦,这样蒸出来才油润不柴;腊肠则斜切成段,切口处的肉粒饱满,油光闪闪。他拿出青瓷盘,将腊肉片整齐地铺在盘底,腊肠段摆在上面,错落有致,再撒上几粒白胡椒提味,不用多余的调料,以免掩盖了腊味本身的香气。
周阿婆早已烧开了水,竹篾蒸笼架在锅上,蒸汽顺着竹篾的缝隙缓缓上升。“火不能大,得用文火慢慢蒸,”阿婆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叮嘱,“竹篾透气,能让蒸汽均匀地裹住腊味,蒸一刻钟正好,时间短了腊味不透,长了肉就柴了,油也会流得太多。”
刘安守在灶台边,听着锅里水“咕嘟咕嘟”的声响,看着蒸汽渐渐变得浓郁,带着腊味的香气一点点漫出来,先是淡淡的咸香,接着是花椒的麻香,最后是肉脂的醇香,缠缠绕绕,灌满了整个茶馆。一刻钟一到,他揭开笼盖,一股滚烫的热气裹挟着醇厚的肉香瞬间涌了出来,氤氲了眉眼。盘子里的腊肉已经蒸得透亮,肥肉部分晶莹剔透,像琥珀般温润,瘦肉则带着酱油的深褐色,纹理清晰;腊肠的肠衣微微鼓起,咬开一个小口,浓郁的酒香混着肉香便会在嘴里爆开,甜咸恰到好处,还带着一丝花椒的微麻。
刚把腊味拼盘端上桌,一个摇着乌篷船的老伯就循着香味停在了茶馆河边,高声喊道:“周阿婆,你家又蒸腊味了?这香味,隔着河都能闻到!给我来一盘,再打一碗新酿的米酒!”刘安笑着应下,用干净的油纸把拼盘包好,递到老伯手里。老伯坐在船舷上,夹起一片腊肉,蘸了点香醋,送进嘴里慢慢咀嚼,又抿了一口米酒,眯着眼睛连连赞叹:“这味,够正!肉里有酱油的咸,有花椒的麻,还有点太阳晒过的干爽香,比城里超市卖的机器腌的强多了,这才是腊月该有的味道!”
水乡人对腊味有着天然的偏爱,尤其爱就着新酿的米酒慢慢吃。不一会儿,就有穿蓝布衫的妇人走进茶馆,手里提着一个干净的布包:“后生,给我装两盘腊味拼盘,我要给在外地工作的儿子寄去。”她笑着说,“他总说想念家里的腊味,说那是‘家的味道’,每年腊月,我都要给他寄上几串,让他在外地也能尝到过年的滋味。”刘安仔细地把腊味拼盘包好,放进妇人的布包里,妇人感激地塞给他一小袋炒南瓜子:“尝尝,自家炒的,没放太多盐,配酒吃正好。”
蒸腊味的蒸汽不断往上腾,凝在茶馆的木格窗上,形成一颗颗水珠,顺着窗棂慢慢往下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水渍。窗外,乌篷船缓缓驶过,红灯笼在屋檐下轻轻摇晃,蒸汽、水光、灯光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刘安一边忙着蒸制腊味拼盘,一边看着食客们捧着盘子,就着新酿的米酒慢慢品尝,听他们聊起年轻时腌腊味的趣事——张家的腊肉抹了十三香,味道最足;李家的腊肠灌了糯米,口感软糯;王家的屋檐最通风,腊味干得最快,香气也最纯。有人说,腌腊味得选晴天,让太阳晒透,肉里的水汽才能散得干净;有人说,揉盐的时候得用劲,让调料渗进肉里,味道才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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