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蔗乡时,刘安把阿婆给的红糖罐用厚实的棉布里三层外三层裹好,塞进背包最底层,生怕路途颠簸碰碎了这份甜。刚踏上西行的火车,窗外的绿意渐渐被黄土取代,系统的提示音便准时响起——【触发支线任务:探寻“丝路古道”上的传统美食,解锁“胡饼”的古法做法。任务地点:沙州古城。】
沙州古城坐落在戈壁边缘,残垣断壁在烈日下泛着土黄色的光,墙体上还留着当年丝绸之路的车辙印记,虽显破败,却依稀能看出昔日的繁华。刘安背着行囊走进斑驳的城门时,正赶上集市开市,驼铃声悠远绵长,商贩的吆喝声粗犷嘹亮,混着烤饼的麦香、羊肉的油香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疲惫,让他仿佛穿越回了那个商旅络绎的年代。
“新来的?尝尝咱这胡饼不?刚出炉的,热乎着呢!”一个戴着白色小圆帽的大叔在烤炉前热情招呼,铁板上的胡饼鼓鼓囊囊,金黄的外壳泛着油光,表面的芝麻粒在炭火的烘烤下噼啪作响,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刘安刚要应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刘安?真的是你!”
回头一看,竟是在煤城认识的那位工人大爷的儿子,小马。他穿着沾满尘土的工装,手里还攥着一把扳手,指缝里嵌着油污,显然是在附近的维修队干活,刚忙完就来集市觅食。“我爹总在家念叨你做的胡辣汤,说比他这辈子喝过的都够味,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你!”小马黝黑的脸上笑出两道深深的褶子,一把拉过刘安就往烤炉边凑,“这是王大叔,他的胡饼可是沙州一绝,加肉加蛋、甜口咸口都能做,今天我请你,管够!”
王大叔约莫六十岁,双手布满老茧,却异常灵活。他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手脚麻利地从面盆里揪出一块面团,在案板上擀成薄圆片,中间铺上剁得细碎的羊肉末和切碎的洋葱,撒上盐、孜然和少许辣椒粉,再把边缘对折捏紧,擀成厚实的圆饼,往滚烫的馕坑里一贴。馕坑内壁烧得通红,饼坯贴上去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香气瞬间浓郁了几分。没一会儿,王大叔用长柄铁钩把胡饼勾出来,金黄焦脆,还冒着热气。“这胡饼啊,就得用馕坑的炭火烤,外皮带点焦脆,里头的馅儿才够香,汁水也能锁得住。”王大叔边说边往饼上抹了层自制的辣酱,“早年商队走戈壁,就靠这胡饼顶饿,水分少,能放好几天不坏,是路上的救命粮。”
刘安接过胡饼,入手滚烫,咬了一大口,焦脆的外皮咔嚓作响,羊肉的油香、洋葱的鲜香和麦香在嘴里炸开,辣酱的辛辣恰到好处,刺激着味蕾,让他忍不住吸了口气,却越吃越想吃,根本停不下来。小马在一旁看得乐:“咋样?比城里的面包带劲吧?实打实的肉和面,顶饱!对了,我爹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他新腌了些芥菜,脆得很,等你回煤城了就去拿,就着胡辣汤吃,绝配!”
正说着,一个戴着彩色头巾的大婶提着竹篮走过,篮子里的胡饼摞得老高,还冒着热气。“马小子,又带朋友来吃饼啊?”大婶笑着看向刘安,眼神里满是好奇,“这小伙子面生,是来旅游的?还是来学做饼的?”
“他是我爹的朋友,特会做吃的!做的胡辣汤,我爹天天惦记着!”小马拍着胸脯炫耀,转头对刘安说,“刘安哥,大婶家的葡萄干是自家种的,甜得很,没添加剂,你买点回去泡水喝,解腻。”
刘安谢过大婶,买了一小袋葡萄干,颗颗饱满圆润,紫黑发亮,像一串串紫宝石似的。他突然想起系统的支线任务,凑到王大叔身边,恭敬地问道:“王大叔,您做的胡饼这么好吃,那胡饼的古法做法,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讲究?我想跟着您学学。”
王大叔蹲在馕坑边添炭,炭火烧得正旺,映得他脸上通红,头也不抬地说:“讲究可多了。首先面要发三天,用老面引子,不能加酵母,这样发出来的面才有嚼劲,麦香也足;烤的时候得用梭梭柴,这种柴火旺,耐烧,烤出来的饼有股特殊的草木香,火才够烈;最关键是馅儿,早年商队带的肉干切碎了拌进去,没有新鲜肉,就靠盐和香料腌渍,能顶三天的体力。”他指了指远处连绵的沙丘,眼神里带着几分悠远,“你看那片戈壁,当年骆驼队走一趟,少则几十天,多则几个月,带的胡饼得够吃一个月,面和得硬,水分少,才能扛住风沙,不容易坏。”
刘安听得入了迷,当即就想跟着王大叔学揉面。王大叔也不藏私,给了他一块发好的老面。刘安一上手就愣住了,面团硬得像块石头,揉起来格外费力,没揉多久,胳膊就酸得抬不起来。“就得这么硬,不然水分多了,放不住,走戈壁的时候容易坏。”王大叔示范着把面团高高举起,再重重摔在案板上,“摔一百下,面才有劲,筋道足,烤出来才不容易碎,嚼着也香。”
刘安照着王大叔的样子,一遍遍摔打着面团,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滴在案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面团在反复的揉搓摔打下,渐渐变得光滑有弹性,虽然依旧偏硬,却比之前柔韧了许多。王大叔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有悟性。做古法胡饼,就得有耐心,不能怕累,当年的匠人做饼,一天要摔上百斤面,才有那股子韧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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