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林海时,刘安将大婶赠予的猴头菇仔细收进储物袋,那独特的菌香醇厚绵长,总能让他想起木屋市集的烟火气——松针的清新、松子的醇香,还有林业工人们围坐烤火的温暖。“野外烹饪”技能让他多了份旅途底气,哪怕在火车停靠的偏远小站,也能找块平整空地,用自带的小锅煮一碗热汤,热气氤氲中,便能驱散旅途的疲惫与寒凉。
当视野渐渐被无边无际的绿色铺满,青草与奶香混杂着风的气息扑面而来,系统的提示音准时响起,带着草原独有的辽阔与温润。
【叮!发布任务:前往“草滩”的游牧市集,四十日内售出“奶嚼口拌炒米”800份,需使用当地牧民当天挤的鲜奶制作奶嚼口。任务奖励:积分1200点,解锁“手把肉”食谱,获得“语言通”初级技能(可基本听懂并简单说各地方言及少数民族语言)。失败惩罚:系统临时关闭技能使用权限48小时。】
“草滩”二字,自带天地辽阔的意境。这里的草原像一块无边无际的绿毯,从脚下一直铺到天边,洁白的羊群像散落的珍珠,在绿毯上缓缓移动;牧民的蒙古包随着水草迁徙,洁白的毡房在草原上星罗棋布。游牧市集则跟着羊群的脚步流动,每隔几天就换一个地方,马背上的交易、马头琴的悠扬琴声、牧民们爽朗的笑声,构成了草原上最鲜活的流动风景。
“奶嚼口拌炒米”,是食谱里标注的草原特色吃食,更是刻在牧民日常里的味道。奶嚼口是用当天挤的鲜奶发酵制成的奶油,带着微酸的醇香,浓稠得能挂在勺子上,丝滑绵长;炒米则是糜子米经浸泡、蒸熟、晒干后,再用沙子翻炒而成,粒粒金黄,脆而有嚼劲。两者拌匀后,撒上少许切碎的沙葱,酸甜中带着谷物的焦香,既解腻又顶饿,是牧民放牧、转场时最方便的能量补给。
抵达草滩时,正赶上牧民转场的间隙。几个蒙古包围成一圈,炊烟袅袅升起,与草原的晨雾交织在一起;牧民们骑着骏马穿梭其间,马鞭轻扬,马蹄声哒哒作响;孩子们追着牧羊犬奔跑,清脆的笑声在草原上回荡。刘安循着奶香找到一位名叫其其格的牧民大姐,说明来意后,大姐豪爽地笑了,指了指拴在木桩上的奶牛:“后生仔,刚挤的奶,还带着体温呢,新鲜得很,做奶嚼口最好不过!”
其其格大姐耐心教刘安制作奶嚼口:先将鲜奶用细纱布过滤,去除杂质,然后倒进干净的陶缸里,放在蒙古包角落温暖的地方,让其自然发酵两天两夜。“温度得刚好,太凉发不起来,太热就酸败了,”大姐边说边用木勺舀起一点发酵好的奶嚼口,轻轻一拉,拉出细细的丝,“你看,这样能拉出丝的,才是上好的奶嚼口,香得很!”
游牧市集没有固定摊位,刘安找了块平坦的草地,铺上带来的毡布,把装奶嚼口的陶缸、装炒米的布袋一一摆好。炒米是他亲手制作的——按食谱要求,先将糜子米浸泡一夜,第二天蒸熟,摊在毡布上晒干,再在大锅里放入细沙,小火翻炒,直到米粒变得金黄酥脆,然后用筛子筛去沙子,炒米便成了。咬一颗在嘴里,“咔嚓”作响,满口都是谷物的焦香。
“这是……奶嚼口?”一个骑着枣红马的牧民大叔勒住缰绳,低头看着毡布上的东西,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草原口音,有些生硬。
“是的,大叔,拌炒米吃,您尝尝?”刘安学着其其格大姐教的几句蒙语,笨拙地回应着,同时舀了一小碗拌好的奶嚼口炒米,递了过去。
大叔翻身下马,接过碗,捏起一把拌好的炒米,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奶嚼口的丝滑与微酸,搭配炒米的酥脆与焦香,在口中交织出独特的风味。他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嗯,好!奶嚼口发得好,不涩不腻,香味足!炒米也脆,比我家婆娘做的还细!”
大叔的认可像一阵风,很快在市集里传开。放牧归来的小伙子们,纷纷围拢过来,蹲在草地上,呼噜呼噜吃得香甜,说“比干啃奶豆腐爽口多了”;抱着孩子的阿妈们,用小勺舀起拌好的炒米,喂给怀里的娃娃,娃娃吧唧着小嘴,吃得满脸都是,小手还想再抓一把;还有来草原旅游的游客,被这独特的吃食吸引,学着牧民的样子用手抓着吃,笑着说“这才是最地道的草原味道,带着奶香和阳光的气息!”
刘安每天天不亮就去其其格大姐那里取新鲜牛奶,回来后小心翼翼地过滤、装缸,发酵时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陶缸旁,根据草原的温度变化调整陶缸的摆放位置。有一天草原突然降温,寒风凛冽,刘安担心奶嚼口发酵失败,便把陶缸裹在厚厚的羊毛毯里,还在旁边放了个装着热水的铜壶,勉强维持着适宜的温度。其其格大姐看到后,忍不住夸他:“后生仔,心细得像草原上的雨,能做成大事!”
四十天的时光,在草原的日出日落、马头琴的悠扬琴声中悄然度过。最后一天傍晚,夕阳西下,把无边的草原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云朵被镀上金边,美得像一幅油画。刘安的最后一份奶嚼口拌炒米,没有售卖,而是送给了其其格大姐的父亲——一位头发花白、穿着传统蒙古袍的老人。老人坐在草地上,慢慢吃着,用蒙语说了一长串话。其其格大姐笑着翻译道:“阿爸说,你做的东西里有草原的风,有草原的阳光,吃着踏实,心里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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