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些人全都穿着赤阳侯所属的军服,若是赤阳侯派来援助自己、辅助自己的,那为何自己会毫不知情?
既然自己都不知情,那真相只有一个!
林渊立刻知道赤阳侯此举用意。
“想跟我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林渊看着面前的人,大概清点了一下人数,不过区区三千人!
看着这三千人,林渊当即决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于是,他在黑夜中拿出了自己的骨剑。
“父侯有令……”
统领的吼声被风雪削去半截。
还不等这个人的话说完,林渊的骨剑早就已经捅进他喉管,剑柄残留的体温烫穿喉骨。
他的这一剑太快,快到统领的头颅飞起时,嘴角还挂着宣读军令的弧度。
第一具尸体倒下时,林渊的肋骨断了。他故意用伤侧迎向长矛,让矛尖卡在骨缝间,反手削断对方手腕。
那截断掌还攥着兵器,被他塞进另一名义子嘴里,撞出满口碎牙。
雪地渐渐被血融成泥浆。
林渊的指甲早被掀飞,指骨却如匕首般捅穿第三十七人的眼窝。
他听见自己骨头摩擦的声响,像自己从小在地窖练剑时,铁器刮擦岩壁的动静。
“大胆,我们是赤阳侯的义子,有三千人!
你小子是何方神圣,还不束手就擒,我们好留你小子全尸!”
在场的三千名义子并不认识林渊,此刻,面对一个杀红了眼的小子不要命的杀了过来。
只好摆出自己人数众多,以及是赤阳侯义子的身份,希望以此来吓退林渊!
毕竟,赤阳侯是人皇宗最强的诸侯,就连人皇都必须对他恭敬相待。
听到这三千人是赤阳侯的义子,林渊没有回话,只是杀得更加起劲了。
一阵北风呼啸声,伴随着三千义子的惨叫声,林渊来回穿插于三千人的身影之中,如砍瓜切菜般乱杀一通。
杀到第五百人时,林渊的视野开始泛黑。
有支箭贯穿肺叶,每次呼吸都带出血沫。他撞进敌阵最密集处,震碎三根脊椎骨发动《太虚剑典》禁术。
骨渣如暴雨四溅,五十名义子被钉死在松树上,树皮剥落处露出陈年剑痕。
最后一名义子跪地求饶时,林渊的剑停在半空。
少年眼里的恐惧,像极了他小时候在地窖里捏死的第一只老鼠。
剑锋落下时,三千具尸体恰好堆成京观,最高处挂着赤阳侯的帅旗。
林渊此前已经精疲力尽,又马不停蹄地赶来查看敌情。
虽然途中恢复了一些神气,但依旧是没有巅峰水平。
杀完这三千义子,林渊也用尽了最后一口气,一头倒在了旗杆之下,血从七窍涌出。
雪片落在唇上,尝起来像黑水村祠堂的香灰。
他忽然想起清晨削掉的指甲——那些碎屑被风吹向松山,或许正粘在侯爷的庆功酒里。
远处传来狼嚎。垂死的少年用肋骨敲击头骨,想以此来吓退狼群,保证自己不会被狼群啃食。
断剑映出他破碎的脸,左眼是复仇快意,右眼却蓄满泪珠。
雪越下越大,渐渐掩住三千具尸体的表情,也盖住了那柄插在京观顶端的、属于林渊的骨剑。
林渊的指尖触到雪地时,血已经凝成冰晶。
老鸹岭的风卷着三千义子军的残旗掠过他裸露的肋骨,那些青灰色的骨刺如今折断了大半,像被啃噬过的鱼骨。
濒死的耳鸣中,他听见雪层下有窸窣声——是秃鲁浑的虎腿在十里外抽搐,还是赤阳侯以为大计可成而设宴的欢呼声?
也在这个迷迷糊糊之际,一双织金蟒纹靴碾碎了他眼前的冰凌。
逍遥公宸鼎戕的玉杖挑起林渊的下巴,杖头镶嵌的骷髅眼眶里,两只碧绿蛊虫正疯狂交尾。
“赤阳侯的弃子!”
老人笑出满口黑齿,
“本公偏要捡回来养。”
原来出现的这个人,是人皇宗的逍遥公,名字叫做宸鼎戕。
虽然他的爵位比赤阳侯还要高,但都是继承父辈的功德,有名无实。
除了自身修为强了一点点之外,他的城府和兵权,都是远不如赤阳侯的。
所以他一个公爵,却被侯爵压着,让侯爵成了人皇宗手下最强的一个诸侯。
其实也有很多比赤阳侯弱小的诸侯,早就对赤阳侯不满了。
这个逍遥公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逍遥公出现在北方,就是因为赤阳侯在北方和金人打仗,他故意来这里找时机的。
没想到,还真给他找到了一个机会!
那就是赤阳侯新收的义子——林渊。
过了两天,林渊在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周身都浸泡在血池里。
这不是药浴——池底沉着七具少女尸骸,她们的天灵盖都被钻孔,脑髓混着朱砂成为蛊虫温床。
宸鼎戕的银针正扎在他百会穴,针尾连着丝线,线上串着三百只金蝉蛊。
“《太虚剑典》的骨生术……”
老人指甲划开林渊胸口的剑疤,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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