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二人,花若溪攥紧了袖中那枚从秘境带出的、还泛着微光的灵植叶片,转身便往五师兄何书桓的院落赶。
晚风掀起她的裙摆,脚步急促得像是在追赶什么,连额角渗出的薄汗都顾不上擦——自秘境归来后,心底那股莫名的不安总在作祟,此刻唯有找到五师兄,才能稍稍安定。
“五师兄!我把秘境里的遭遇理清楚了,特意来跟你说!”
她停在院门前,指尖刚触到微凉的木门,便先探进半颗脑袋,脸上还带着几分赶路后的雀跃。
可视线对上何书桓时,那点雀跃瞬间僵住——他竟没像往常一样笑着迎过来,只坐在窗边的竹椅上,指尖捏着一枚泛着古朴光泽的宗门令牌,目光温和却藏着一丝凝重。
“秘境的事不急。”
何书桓起身,伸手将她让进院,顺手替她拂去肩上的落尘,“先坐,我有更要紧的事告诉你。”
花若溪的心猛地一沉,方才还轻快的脚步顿时变得沉重。
她跟着何书桓走到石桌旁坐下,下意识挺直脊背,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五师兄,是出什么事了吗?”
“师父出关了。”何书桓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花若溪的心湖。
“真的?!”
她猛地抬头,眼睛瞬间亮了——师父袁秋水最疼她这个小弟子,往常她外出归来,师父总会第一时间找她说话,可这次……惊喜还没在眼底停留片刻,便被疑虑取代。
她皱起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边缘:“既然师父出关了,怎么没见我?而且五师兄你刚才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单纯说师父出关的样子。”
话音刚落,额间便传来轻轻一弹的触感。
何书桓无奈地看着她:“就你心思细,别瞎猜,师父闭关很顺利,身子好得很。”
他顿了顿,指尖的令牌转了一圈,语气沉了下来,“有问题的是西部的封印。”
“西部封印?”
花若溪眸光骤缩,瞬间想起此前何书桓跟她提过的事,“我记得你说过封印有些松动,可大师姐和三师兄不是早就带了人去修补吗?天魔大战后,封印虽偶尔有异动,但只要及时处理,从不会出大岔子……”
“这次不一样。”
何书桓打断她,声音里添了几分忧色,“师姐和三师兄已是元婴后期,加上其他宗门的精英,按说修补松动的封印绰绰有余,可他们去了快一个月,不仅没修好,封印外的结界反而越来越弱——前些天传回来的消息说,夜里已经能隐约感觉到结界外的魔气波动了。”
花若溪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她终于明白师父为何出关却不见她,也懂了五师兄的凝重从何而来——西部封印是抵御魔气的重要屏障,一旦出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师父就是因为这事才提前出关的。”
何书桓看着她紧绷的侧脸,放缓了语气,“出关当天便带着几位长老赶去了西部,现在正和其他大宗的长辈一起加固结界,亲自守在封印之地。”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到花若溪面前,玉佩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眼下事情还没完全稳住,为了不让宗门弟子心慌,各大宗都没把实情传开,师父临行前特意把这事托付给我,还让我把这枚护身玉佩交给你,说让你安心修行,不必担心她,若有紧急情况,玉佩会有感应。”
花若溪接过玉佩,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却让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抬头看向何书桓,眼神坚定:“五师兄,我知道了,师父在西部守着封印,我在宗门里也不会懈怠,定不让师父和你们分心。”
何书桓看着她眼中的坚定,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像师父的小弟子,秘境的事,等你缓过来再说也不迟,先回去歇着吧,别累着了。”
从何书桓的院落出来时,暮色已漫过灵算峰的桃花坞,将天际染成一片柔和的橘紫。
花若溪踏着石阶往下走,指尖凝出一缕灵力,在空中快速勾勒出四道传讯符——
分别写给夜冷轩、朱梦瑶、戚小倩与何红棉,将黄灵慧在秘境中的异常一五一十道来,末了还加了句“若有疑虑,可寻我细谈”。
符篆化作流光消失在暮色里,她却没等来半分回应。
花若溪倚着廊柱笑了笑,倒也不介意——秘境之行波折不断,众人刚回宗门,定要先向各自师长复命,哪有空闲查看传讯。
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推开房门时,目光落在桌案上堆叠的符纸与朱砂砚台,忽然想起戚小倩在秘境中说的话:“上品符篆在坊市能炒到天价,若是能画出几张防御符,出门都能多几分底气。”
这话像颗种子,瞬间在她心底发了芽。
要向皓月仙尊与水灵儿复仇,没有足够的灵石支撑修炼、购置法器,便是空谈。
她走到桌前坐下,指尖拂过微凉的符纸,却没急着动笔——修真界从不缺眼红之人,她如今不过半步金丹,连真正的金丹修士都算不上,若是贸然拿出上品符篆,不等她换成灵石,恐怕先招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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