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晓‘了缘佛子’?”元华忽然话锋一转,语气沉了几分。
“了缘佛子?”花若溪眉梢微挑,心头诧异。
这名号陌生得很,她游历修真界多年,从未听过这号人物,名字古怪不说,听着也不似正道修士的称谓,倒透着几分诡异。
元华缓缓道:“此人并非本地神明,是从邻邦诸国传过来的,他的信徒起初多蛰伏在乡野之间,行事低调,近段时日却突然在都城内兴风作浪,势头愈发猖獗,信徒与日俱增,隐隐有盖过祭司府的架势。”
“原来是他!”
雪轩猛地拍了下掌心,豁然开朗,“灵姐,我前阵子在外巡查时,确实听过不少百姓议论,说有位佛法高深的佛子降临,神通广大能断因果、遂人所愿,只是向来隐于幕后,从没人见过真容。”
“但凡是诚心叩拜许愿的,据说都能得偿所愿,当时只当是坊间传言,没放在心上,如今想来,他们说的便是这了缘佛子。”
“许愿便能得偿?世上竟有这般好事?”花若溪眼底闪过一丝冷冽,这般虚无缥缈的传言,多半是有心人刻意营造的噱头,背后定然藏着猫腻。
“真假难辨,只是他的信徒把他吹得神乎其神,说他能渡人苦难、消灾免祸,把他捧得堪比活神。”元华语气平淡,却难掩眼底的讥讽。
花若溪心头一动,瞬间抓住关键:“这么说,那几位死者,都是对这了缘佛子不敬之人?”
“正是。”
元华点头,“他们皆是在人多眼杂之处,当众斥责了缘佛子是虚妄骗徒,或是出言嘲讽信徒愚昧,如今都城内早已流言四起,都说那几人是因亵渎佛子,才遭了天谴惩戒,丢了性命。”
“也正因这般传言,不少百姓心生敬畏,反倒更笃信了缘佛子的神力,信徒比先前多了数倍不止。”
“不过是几句不敬之语,便下此狠手夺人性命,还敢称佛?”
雪轩怒声拍桌,眼底满是怒意,“这分明是披着佛皮的恶煞,比邪魔歪道还要卑劣!起码魔族作恶向来光明正大,不屑伪装,他倒好,借着神明的幌子逞凶,连魔族都未必瞧得上这般龌龊行径!”
“雪姑娘与雪兄所言极是。”
元华颔首,“只可惜世人大多盲从愚昧,轻易便被流言蛊惑,鲜少有人能看清其中蹊跷,反倒越发敬畏那所谓的佛子。”
“夸赞的话不必多说,先谈正事。”
花若溪收敛心绪,语气凝重,“不管这凶案与了缘佛子是直接关联,还是有人借他之名行事,凶手的野心绝不止于此,绝不可能杀了五人便善罢甘休。”
我与阿轩核对过死者的遇害时间,已摸清规律——凶手每隔十日便动手一次,时间精准,绝不拖延。”
她指尖叩了叩桌面,目光锐利:“今日是十五,算下来,距离下一次作案,仅剩三日,若是咱们三日之内找不到突破口,揪出凶手,都城之中必定再添一条冤魂。”
“不过,眼下这些线索并非无用,只要将命格之谜与了缘佛子的流言串联起来,再顺着作案规律布防,未必不能设下陷阱,引凶手现身……”
花若溪正沉声剖析计划,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房梁都微微颤动——那扇紧闭的木门,竟被人硬生生一脚踹得粉碎,木屑四溅!
“元师兄!你果然在跟这妖女勾三搭四!”
尖利的女声伴着破门的余响炸开,身着祭司府制式青衣的少女怒冲冲闯进来,裙摆翻飞间带着一身戾气。
她身后跟着位华服女子,高挽飞仙髻,珠钗垂落,眉眼精致却透着几分冷傲,目光扫过屋内三人时,带着明显的审视。
先闯进来的少女刻意撞向花若溪肩头,力道不算轻。
花若溪身形微侧避开,脑海却骤然闪过些零碎片段——大祭司独女顾音晚,祭司府里最受宠的小师妹,一门心思黏着元华,对原主向来敌意极重。
顾音晚盯着花若溪的脸,那双杏眼淬了毒似的,嫉妒与怒火翻涌:“雪灵!你还要脸吗?元师兄早跟你划清界限,你竟还死缠烂打凑上来!果然是雪花宫出来的妖女,骨子里就透着下贱,没半点廉耻心!”
“啪——”
清脆的巴掌声陡然响起,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
顾音晚脸上瞬间浮现五道鲜红指印,疼得她踉跄半步,捂着脸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向花若溪。
后者唇角噙着浅淡笑意,指尖还维持着挥落的弧度,眼神却冷得像冰。
“顾师妹这话,怎么说着说着就断了?”
花若溪语气轻缓,却带着刺骨的冷意,“接着说啊,我倒要听听,你这张只会喷污的嘴,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来,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再敢满嘴污秽,下次就不是挨巴掌这么简单了。”
“灵姐,对付这种人,哪用得着你动手。”
雪轩上前一步,从袖中摸出块干净帕子,细致地擦过花若溪的指尖,语气冷沉,“脏了你的手,倒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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