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机缘,自己不敢把握,现在明显又是一番。
我该上门去吗?
六耳心中浮现,自己被佛母呵斥,劈掌打出仙境的场面。
还是,再等等吧。
反正自己有神通,说不定过段时间,佛母就会撤去屏障,我还能找到机会探听哩!
六耳将这想法,在心中重复好几遍,才终于略微有些安心,脚步沉重的回洞中修行。
六耳这一等,就是十几年光阴。
六耳白日练兵,夜间大半时间都用来注意山巅。
虽没有落下修行,但确实进步十分缓慢。
佛母怎么还未撤去屏障?
难道还在生自己的气?
我是不是该,上门去请罪,顺便试试,佛母会不会大发慈悲,把我收下?
这些年里,六耳既焦急又紧张,多次冲动想要上门请罪,却还是心怀畏惧,始终不敢向山巅迈出一步。
但要他出走花果山,彻底除念想,又根本舍不得。
六耳就一直这般纠结。
直至这一日夜晚,洞中聚餐宴饮,众妖不觉提及上天多年的悟空。
“不必猜疑!”
两个独角鬼王咂嘴饮酒,羡慕难耐道:
“大王上天多年未返,也不曾有天兵下界登门,定是受封齐天大圣,在天上享受神仙日子哩!”
“是啊,人间哪是天界可比?
“要是我能上天,也想不起下界的事情来!”
众猴听闻这话,满脸不快,叫骂不停,甚至要动手群殴他两个。
那边吵闹,这边六耳眼睑抽动,险些把酒盏捏碎。
自己本意可不是让石猴上天享福!
这遭瘟的石猴!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哪辈子才能把他赶上???
不行!
我不能只靠自己瞎练,哪怕机会渺茫,也要上山一试!
不过是道歉而已、不过是被拒绝罢了!
再难受,也没有永远没法超过石猴那般难受!
六耳仰头将酒饮下,推说困乏离席,出水帘洞,向山巅而去。
穿过丛杂,六耳攀着峭壁上的藤蔓,迅速向山巅爬去。
眼看就要爬上山顶,六耳的速度却越来越慢,直到差一步就能翻上去,六耳彻底停驻。
此时六耳的脑中浮现无数设想,譬如被佛母一掌劈死;被佛母呵斥一顿,赶下山去;
被佛母贬低一番,打出门来;连佛母的面都看不到,就被把门的神将打走,等等等等……
六耳心中打起退堂鼓。
这事,还是从长计较吧……
六耳喉头滚动,扭头下山。
这时他的心中,居然无比轻快。
半年之后,又是宴饮的夜晚,六耳一掌攀在山巅边缘,深呼吸几次,才翻身跳上。
山巅上空荡荡的,除了皎洁的月光和咸腥的海风,什么也没有。
道……道场呢?
六耳傻眼。
当年我明明听见,就是这里,怎么会没有?
难道,是隐藏起来了?
六耳把山巅翻了个遍,摸摸这儿,碰碰那儿,薅一薅杂草,搬一搬碎石。
依然什么也没找见。
难道,当年被我探听后,佛母连夜搬走了?
这……
六耳呆立在山巅,任由夜风吹动他杂乱的猴毛,许久许久。
又是十几年光阴。
这一晚,六耳照常盘膝在山巅修行,通背老猿自峭壁下探出头来,问道:
“今个儿七十二洞妖王皆来聚餐,你还在上面修行吗?”
六耳缓缓睁眼,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
通背老猿没再多劝,只是说:
“你也要注意休息,明日清晨,还要操演儿郎的。”
说完,老猿摇摇头,看一眼山巅,立刻将脑袋缩回,独自下山。
六耳修行至黎明,也不休息,只是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准备下山指挥操演。
他习惯性的环视四周,看一眼空旷的山巅,想不到这一次却有新的发现。
那是?
六耳浑身一震,双眼死死盯着靠海的那一边,原本空无一物的峭壁边,悄无声息出现一块阶梯状的巨石。
一定是佛母道场的入口!!!
一定!!!
六耳紧赶两步,奔至巨石面前,想要伸手触碰,却有些不敢。
直到连续几个深呼吸后,他在将手一撑,攀上巨石。
六耳抬起头,眼前已不是花果山山顶,他正踏在一块浮空石阶上,下方是无底的深渊。
果然!
六耳双眼瞪大,向上空看去,在浮空石阶的尽头,有一座华美的宫殿,悬浮在虚空中。
六耳压根没往身后看,用尽全身力气,迫不及待跳过相隔甚远的石阶,努力向上攀登。
不知过了多久,宫殿已近在眼前,只差最后一阶就能攀上,六耳却停住脚步,扭头看一眼身后。
就在身后不远的石阶旁,有个隐秘的洞窟若隐若现,牵动着六耳的心神。
现在离佛母宫殿那么近,就算壁障再厚,自己的神通也能窃听佛母说法。
只要自己往那洞穴里一躲,佛母绝然不会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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