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四号,午后。
阳光懒洋洋地洒进套房,距离那场举世瞩目的“双子星”宝石展览仅剩不到二十四小时。
空气里似乎都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当然,这紧张感完全被套房里另一种氛围盖了过去。
“噔噔噔噔!”
谢凛兴冲冲地把一叠刚取回来的照片摊在茶几上。
“看看!这趟F国之旅的摄影大作!”
过去四五天,谢凛充分发挥“社交恐怖分子”的特性,拖着沈隐几乎把卢贝市周边逛了个遍。
美其名曰“深度体验异国风情”,实则各种凹造型拍照。
沈隐放下手中的水杯,狐疑地瞥了一眼那堆照片。
当她拿起第一张,嘴角就忍不住开始抽搐。
照片是两人在某个着名古堡前的合影,用手机前置摄像头拍的。
谢凛笑得见牙不见眼,大白牙闪闪发光,占据了画面三分之二。
而她,沈隐,像个误入镜头的背景板,只露出半个肩膀和一点模糊的侧脸,背景的古堡更是歪得堪比比萨斜塔。
“你这叫摄影?”
沈隐拿起另一张,是谢凛给她拍的单人照。
照片里,她站在塞纳河畔,表情冷淡。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谢凛神奇的构图,把她一米七的个子拍出了一米二的视觉效果,脚还差点被截掉。
“谢凛,你拍照用的是脚吗?”
“喂!怎么说话呢!”
谢凛抢过照片,振振有词。
“这叫艺术构图!突出主体!懂不懂?你看你这清冷的气质,和后面沧桑的建筑,多配!有种破碎的美感!”
“我破碎你个头。”
沈隐无语,又翻看其他照片。
有在特色餐厅,两人对着巨大蜗牛盘子面面相觑的抓拍。
有谢凛买通鸽子表演,结果食不够了被鸽群追得抱头鼠窜的连拍。
还有一张是沈隐被迫站在一幅抽象派画作前,谢凛非说那扭曲的色块和她的表情神似……
看着这些或模糊、或构图清奇。
但这些记录下近几日点滴的照片,沈隐嘴上嫌弃,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怎么样?虽然哥的技术超越了世俗的理解,但内容是不是很充实?”
谢凛凑过来,得意洋洋。
沈隐把照片整理好,放回茶几,语气平淡:
“嗯,充分证明了你的手机前置摄像头该擦了,全是油印。”
谢凛:“……”
淦!
这女人关注点永远这么清奇!
看完照片,一时无事可做。
谢凛瘫在沙发上,习惯性地摸向遥控器:
“无聊,看会儿电视。”
沈隐几乎同时伸手:
“我要看纪录片。”
“看什么纪录片,多闷啊!”
谢凛手指飞快。
“这个时间点,当然要看本地搞笑综艺,感受F国人民的幽默!”
“你的幽默感已经够需要抢救了,再看这些只会雪上加霜。”
沈隐毫不相让,手指按在遥控器另一端。
“松手!”
“你先松!”
一场关于遥控器归属权的“战争”瞬间爆发。
两人在沙发上你争我夺,谢凛凭借身高臂长和男性力量优势,在把遥控器抢到手里后,立马起身站到一边,把遥控器举起。
“嘿嘿!到手!”
谢凛站在沙发边,遥控器已经举过头顶,挑衅地看着沈隐。
沈隐气结,凑过去踮起脚伸手去够,奈何谢凛胳膊太长,她指尖离遥控器还差一大截。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小小的黑色物体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为了够到遥控器,几乎整个人都贴进了谢凛怀里。
谢凛原本还得意的笑容,在沈隐靠近的瞬间僵了一下。
清香钻进鼻腔,不是香水,是沈隐身上特有的味道。
她今天没扎头发,柔软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扫过他的手臂,痒痒的。
因为用力踮脚,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曲线不经意地贴合……
谢凛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举着遥控器的手臂都忘了晃动。
刚才抢遥控器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他喉咙发紧的悸动。
沈隐试了几次都够不到,有些恼了,干脆猛地向上一跳。
但她低估了拖鞋的光滑程度。
落地时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啊!”
“卧槽!”
惊呼声中,谢凛被沈隐这突如其来的一撞,重心不稳,两人直接从沙发扶手翻了过去,双双摔进柔软的沙发里。
一阵天旋地转。
等谢凛回过神,发现自己仰面躺在沙发上。
而沈隐正以一种极其尴尬的姿势趴在他身上。
具体来说,沈隐是因为摔倒时手忙脚乱,本想撑住沙发靠背。
结果手滑了一下,整个人侧着栽倒,半边身子压住了谢凛,一条腿还别扭地卡在沙发缝里。
她的长发如瀑般散落下来,几缕发丝甚至蹭到了谢凛的脸颊。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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