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卢贝市气温骤降,十二月寒意凛冽。
套房内,暖气开得足,但沙发区域总归不如卧室暖和。
沈隐每晚蜷在沙发上,裹紧被子,听着卧室里谢凛没心没肺的平稳呼吸,偶尔磨牙说梦话“嘿嘿…大鸡腿…我的…”
她就忍不住对着卧室门的方向无声地翻个白眼。
白天,她依旧准时出门“工作”——实则是去圣洛朗美术馆及周边进行线下踩点,甚至偷偷在几个关键监控死角做了点微不足道的手脚。
而谢凛,则在她“工作”期间,溜去天穹号,对阿哲进行的突击培训。
天穹号模拟训练室内,光屏上呈现着圣洛朗美术馆的3D结构图。
“这里!保洁大叔!你的点位!”
谢凛指着左塔三楼的一个走廊拐角,对着一身保洁服、推着清洁车的阿哲指手画脚。
“烟雾贴要贴在这里、这里、还有这个花瓶后面!动作要快!要自然!想象你就是个莫得感情的清洁机器!”
阿哲手忙脚乱,虚拟的烟雾贴啪嗒掉地上。
“凛、凛哥!这虚拟保洁车推着也好难啊!”
“难个屁!比你的《宇宙机甲大乱斗》简单多了!再来!”
“哦……”
“还有这里!启动投影仪后,立刻蹲下,用清洁车挡一下!对!怂一点!很好!非常传神!”
“屏蔽器只有一秒!一秒!你手别抖!”
“啊啊啊知道啦!”
虚拟演练中,阿哲失误频频,谢凛的吐槽和咆哮响彻训练室。
……
三天后的早晨。
窗外天色灰蒙蒙,透着寒意。
谢凛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哈——欠!爽!”
按照沈隐之前的说法,她的“银行系统升级”项目,主要工作量就三天。
“嘿嘿,接下来就是纯纯的旅游……和蹭饭时间了!”
他美滋滋地想着,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习惯性地往沙发那边瞟,准备开启日常互怼模式。
“喂,早饭吃啥?今天不用‘工作’了吧?”
话音戛然而止。
沙发上,沈隐依旧蜷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眉头紧蹙,脸色有些苍白,额发被细汗打湿,黏在皮肤上。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听到动静,睫毛颤了颤,却没睁眼,只是含糊地咕哝了一声,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谢凛愣在原地。
这女人……平时这个点早该起了,甚至便当都可能快做好了。
今天怎么回事?
赖床?
不像她的风格。
生病了?
他下意识放轻脚步,凑近了些。
“喂……沈隐?你没事吧?”
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些。
沈隐艰难地掀开眼皮,眼神没什么焦距,看了他一眼,又很快闭上,声音微弱却依旧带着惯有的嫌弃:
“吵死了……走开……”
声音有气无力,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凛眉头皱了起来。
他这才注意到,她嘴唇都有些发白。
“你真生病了?”
他有点手足无措。
这女人平时强悍得很,突然这么脆弱,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
沈隐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狼狈样。
小腹处传来一阵阵坠胀的冷痛,因为这几天睡沙发还是有些受凉,这次似乎格外难熬。
心里更是烦躁得要命。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还是在这家伙面前!
谢凛看着她蜷缩成一团、明显在硬扛的样子,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有点像……看见自己精心保养的手办掉了一块漆?
不对,更糟心。
他挠了挠头,干巴巴地问:
“那……你吃早饭吗?或者……喝点热水?”
直男思维启动,选项有限。
沈隐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喝。”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最好地上有条缝能让她钻进去。
谢凛被她怼了,却破天荒没回嘴。
他站在原地踌躇了几秒,看着沙发上那小小的一团,突然转身走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有点懵。
做饭?他不会啊!
泡面倒是可以,但这女人现在这样……
吃泡面会不会死得更快?
热水……对了,热水!
他手忙脚乱地烧上水,听着水壶发出的嗡鸣,脑子有点乱。
所以……她这是怎么了?
感冒?
发烧?
还是……?
某个被他遗忘的、初中生理卫生课学过的知识突然攻击了他。
“卧槽!不会是……那个吧?!”
他猛地扭头看向客厅沙发。
沈隐蜷缩得像只虾米,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嘴唇发白……
这症状……跟他初中时那个痛经痛到趴桌子的前桌女生一模一样。
再结合她这几天睡沙发……
F国这十二月阴冷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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