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方向明确后，进展飞速。

林娜首先攻破了刘明的手机和电脑。在他的一个加密云盘里，发现了几份高额的人身意外保险单，受益人均为对方，保额高达数百万。同时，刘明的一个隐秘网络账户显示，他在案发前一周，曾多次访问一个名为“影子舞会”的地下网站，该网站疑似提供各种灰色服务，包括身份伪装和替身租赁。

“看来是谋财了。”苏瑾看着保险单，冷哼道，“假装被绑架，要么是为了骗保，要么是想借此隐匿行踪，卷款跑路。”

“恐怕没那么简单。”司徒亮指着“影子舞会”的访问记录，“如果他只是想骗保或者跑路，何必找替身搞这么一出复杂的绑架戏？直接让张雅‘失踪’不是更简单？找替身，反而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除非……”林娜眼睛一亮，“张雅本人，必须在某个时间点，出现在某个地方，证明她还‘活着’，或者有其他的目的？”

“查张雅的社会关系，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动向？比如，她是否有什么必须亲自出面，但又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司徒亮问道。

林娜十指如飞，再次深入挖掘。很快，一个线索浮出水面：案发当天下午，也就是绑架发生前几个小时，张雅名下的一张信用卡，在邻市一个高端度假酒店有过一笔消费记录，消费项目是 Spa 和晚餐。

“时间对不上！”苏瑾立刻道，“绑架发生在晚上九点，她怎么可能下午还在邻市消费？”

“GPS 数据。”司徒亮提醒。

林娜调取了张雅手机案发前后的基站定位和 GPS 记录（在获得合法授权后）。数据显示，张雅的手机信号在案发当天中午左右就离开了吴州市区，向着邻市方向移动，并于下午抵达了那家度假酒店附近，停留了数小时。晚上八点后，信号开始返回吴州，但移动轨迹诡异，时断时续，最终在绑架案发生前后，信号完全消失。

“手机被带去了邻市，但使用人未必是张雅本人。”司徒亮分析道，“刘明完全可以用张雅的手机制造不在场证明。而真正的张雅……”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步态分析数据和一个被忽略的细节——绑架视频中，那个“张雅”挣扎时，手腕上似乎空无一物。而据张雅的同事证实，张雅几乎从不离身地戴着一块她母亲送的腕表。

“查刘明名下的车辆，特别是他平时不太开，或者最近有过异常行驶记录的车。”司徒亮下令，“绑架用的面包车是幌子，他们很可能用另一辆车转移了真正的张雅！”

林娜立刻调取交通部门的监控数据，对刘明名下的一辆黑色 SUV 进行追踪。这辆车在案发前一天晚上，曾深夜前往城北的一个老旧小区，停留了约一小时才离开。而那个小区，正是刘明已故祖母留下的空置老宅所在！

“找到了！很可能就在那里！”苏瑾猛地站起身，“我去申请搜查令！”

“来不及了，万一他们准备转移呢？”司徒亮当机立断，“苏瑾，你带一队人，立刻去那个老宅！林娜，实时监控那辆 SUV 的位置！我去会会那个刘明，再给他加把火！”

医院病房内，刘明看到去而复返的司徒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被伪装出的虚弱和担忧覆盖。

“司徒警官，是不是有小雅的消息了？”他急切地问。

司徒亮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这种沉默的压力，让刘明愈发不安，眼神开始闪烁。

“刘先生，”司徒亮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力，“你女朋友左脚踝的旧伤，平时会影响她穿高跟鞋吗？”

刘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司徒亮会问这个：“啊？哦，是，是有点影响，所以她平时很少穿特别高的鞋子。”

“是吗？”司徒亮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可是，据我们调查，张雅在案发前一天，还穿着一双七厘米的高跟鞋参加公司活动，并且站立行走超过了三小时。这似乎和你说的‘很少穿’不太符合。”

刘明的额头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个……她，她有时候为了工作，也会勉强一下……”

“勉强到旧伤复发？”司徒亮语气依旧平淡，却步步紧逼，“还是说，你其实并不清楚她穿高跟鞋的真实情况？因为案发时，那个被绑走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张雅！”

“你胡说！”刘明猛地坐直身体，激动地反驳，“那就是小雅！我亲眼看到的！”

“亲眼看到？”司徒亮冷笑一声，“那你有没有‘亲眼看到’，她被拖上车时，手腕上少了那块从不离身的表？有没有‘亲眼看到’，她挣扎时，左脚的步态和你熟悉的那个她，有那么一点微小的不同？”

刘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司徒亮的耳麦里传来了苏瑾清晰的声音：“亮子，老宅找到张雅了！她被迷晕锁在地下室里，人没事！我们抓到的时候，刘明那辆 SUV 正往老宅方向开，车上还有一个女人，长得和张雅很像，应该是那个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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