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把木屋晒得暖融融的。

顾晏辰盘腿坐在茅草堆前，**的胳膊撑在膝盖上。

掌心轻轻覆在林晓星隆起的肚子上，他盯着那片被阳光镀成金色的肚皮。

眉头皱得像在研究一份棘手的卷宗，嘴里念念有词。

活像在跟谁谈判。

林晓星靠在他怀里，露着的锁骨被他的呼吸吹得发痒。

她听着他嘀嘀咕咕的声音，忍不住笑：

“顾大律师又在跟谁辩论呢？

看这严肃劲儿，是遇到难缠的‘当事人’了？”

“可不是嘛。”顾晏辰低头，用指腹轻轻敲了敲她的肚皮。

力道轻得像羽毛：“在跟这三个小家伙谈判——

你们出来时可得轻点折腾妈妈，听见没？”

他故意板起脸，声音却软得发糯：

“要是敢让妈妈疼得厉害，爸爸可要‘反诉’你们。”

“反诉？”林晓星挑眉，指尖划过他胳膊上绷紧的肌肉：

“你打算怎么罚他们？

他们还没出生呢，连奶都不会喝。”

“那就罚他们出生后每天少喝一顿奶。”顾晏辰说得一本正经。

像是在法庭上宣布判决：“让他们知道，欺负妈妈是要付出代价的。”

“哪有这么当爹的？”林晓星笑着拍开他的手：

“刚出生的宝宝哪能少喝奶？

你这是‘滥用职权’，我要为他们‘上诉’。”

顾晏辰被她逗得愣了一下，随即挠挠头笑了，耳根有点发红。

他重新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语气软了下来：

“那……就换个惩罚。

罚我给你们换尿布时唱跑调儿歌，

让你们从小接受‘艺术熏陶’。”

他说着，还真清了清嗓子，捏着嗓子唱了句跑调的“两只老虎”。

荒腔走板得像被风吹歪的树枝，林晓星笑得直不起腰。

露着的腰侧蹭到他的胳膊，惹得他痒得缩了缩。

肚子里的三胞胎像是听懂了这“威胁”，突然轻轻踢了踢。

一下下撞在顾晏辰的手心上，力道比平时重了些。

像是在挥舞小拳头抗议。

“哟，还敢抗议？”顾晏辰低笑起来，低头在她肚子上亲了亲：

“看来是没把爸爸的‘反诉’放在眼里。

那我再加一条——罚你们每天听爸爸念法条。

从《民法典》开始，让你们从小就懂法守法。”

“你这是虐待儿童。”林晓星笑着捶他的肩膀：

“他们要是真听着法条长大，怕是要变成小古板了。”

“古板点好，稳重。”顾晏辰一本正经地说，手指在她肚子上画着圈。

“像我一样，以后能保护妈妈。”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软下来：

“其实我就是怕……怕他们出来的时候太急，让你受罪。”

林晓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发酸。

她知道，这些玩笑似的“反诉”背后，藏着的全是他的担忧。

他怕她疼，怕她累，怕她在生产时受委屈。

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

跟还没出生的孩子“谈判”。

“他们很乖的。”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指尖触到他汗湿的发茬：

“你看他们现在多听话，知道爸爸担心。

就轻轻踢踢你，不闹脾气。”

“那是还没出生，出生了说不定是三个小魔王。”顾晏辰嘴上这么说。

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柴。

火星子“噼啪”溅起来：“昨天我去摘野果，看到树上有三只小猴子。

上蹿下跳的，把树枝都快晃断了。

我当时就想，咱们这三个要是也这样。

我这胳膊怕是不够他们折腾的。”

“那你可得好好练肌肉，”林晓星故意逗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

“到时候一个挂左边，一个挂右边，一个骑脖子上。

保证把你练得更结实。”

“没问题。”顾晏辰立刻挺了挺胸膛，**的胳膊肌肉绷得更明显了。

“别说三个，就是再来三个，我也抱得动。”

他低头，在她露着的锁骨上蹭了蹭：

“只要你没事，他们再皮我都乐意。”

木屋里静了下来，只有火堆偶尔爆出的火星声。

和肚子里轻柔的胎动声交织在一起，阳光透过缝隙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温暖得让人想睡觉。

顾晏辰调整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自己则半趴在她身边，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他看着她满足的笑脸，突然觉得这些“反诉”的玩笑。

或许也是一种期待，期待着三个小生命的降临。

期待着鸡飞狗跳却又温馨的日子。

期待着他们一家五口在这座荒岛上，或者回到城市里。

吵吵闹闹却又紧紧相依的未来。

“其实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耳语：

“不管他们怎么折腾，我都舍不得罚。

只要他们能平平安安出来，能让我听见他们哭一声。

我就谢天谢地了。”

林晓星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个在法庭上寸土不让的男人，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

早就把所有的“原则”都抛到了脑后，只剩下满满的期待和爱。

肚子里的三胞胎像是感受到了这份温柔，轻轻动了动。

力道温柔得像在撒娇，顾晏辰低笑着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

听着里面轻微的动静，嘴角扬得老高。

“听到没？他们在说‘爸爸最好了’。”他抬头看她，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等他们出来，我就把这个‘反诉’条款撕了，换成‘奖励条例’——

表现好就奖励烤鱼，表现不好……就奖励双倍烤鱼。”

林晓星被他逗得直笑，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知道，这场针对三胞胎的“反诉”，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败诉。

因为在这个男人心里，早就给了孩子们最无条件的宠爱。

阳光渐渐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像两条交缠的藤蔓，顾晏辰依旧趴在她肚子上。

听着里面的胎动，嘴里哼着跑调的儿歌。

声音里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

林晓星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跑调的歌声。

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突然觉得无比踏实。

她知道，无论这三个小家伙出生后是乖是皮。

他们都会在满满的爱意里长大，因为他们有一个愿意为他们“撕毁”所有条款的爸爸。

和一个永远爱他们的妈妈。

而这份爱，会像这座荒岛的阳光一样，永远温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