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的山脉覆盖着无瑕的银白。高级滑道顶端的出发平台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像细小的冰针。
宋好好穿着亮橙色的滑雪服,雪镜推在额头上,呼出的气息凝成白雾。她活动了一下脚踝,侧头看向身边的沈聿珩。
他一身哑光黑的滑雪服,同色雪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
他正在最后调整固定器,动作熟练。
“Ready?”宋好好挑眉,语气带着跃跃欲试。
沈聿珩抬眼看她,隔着雪镜,他微微颔首,简洁地吐出一个字:“走。”
话音未落,两人几乎同时压低了重心,雪杖向后用力一撑——
“唰!”
两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疾射而出,在陡峭的坡道上划出两道雪线。
风声在耳边呼啸,视野里是两侧飞速倒退的雪松和前方不断变化的雪道。
宋好好喜欢这种感觉,她的技术确实不错,转弯流畅,重心切换干脆,像一只灵动的火狐在雪中穿梭。
然而,让她微微分神的是身侧始终与她齐头并进的沈聿珩。
前方出现了一个角度惊人的跳跃台,是这条雪道上最刺激也最考验技术的部分。
宋好好心头一紧,下意识收敛了速度,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滑了。
就在她减速的刹那,身侧的沈聿珩却毫无迟疑的加速了!
黑色的身影脱离地心引力,在空中舒展开来。黑色的身影在湛蓝的天幕和皑皑雪原的映衬下,像一只展翼的猛禽,充满了控制力与野性的优雅。
阳光洒在他身上,翻转时带起的雪粉在身后拖曳出晶莹的轨迹。
“Wow——!”宋好好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雪镜后的眼睛瞪大了。
沈聿珩稳稳落地,溅起一团雪浪,甚至没有明显的缓冲便继续沿着坡道流畅地下滑,仿佛刚才那惊艳的一跃只是信手拈来。
宋好好的胜负欲被他勾起来了,她低喝一声,加速追了上去。
接下来的路程,成了两人的较量与共舞。时而并驾齐驱,时而一前一后,在蜿蜒起伏的雪道上留下交错的轨迹。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却点燃了血液中的热火。汗水渗出,又被寒风带走,只剩下运动带来的极致畅快。
不知滑了多久,直到一条相对平缓的坡道出现在眼前,两人同时开始减速,最后并肩停在了一片被松林环抱的平缓雪地上。
世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雪原上格外清晰。
宋好好喘着气,一把推起雪镜,热气从她通红的脸颊上蒸腾起来。
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沈聿珩。
他也摘下了雪镜和头盔,汗湿的黑发凌乱地贴在光洁的额前,几缕发丝被汗水浸得微微打卷。
可能是因为剧烈运动,也可能是因为寒冷的刺激,他冷峻的脸上此刻泛着红晕,眼眸比雪山上的天空还要亮。
脱去了西装革履,此刻头发汗湿、眉眼飞扬的他,竟有种扑面而来的少年气。
“沈聿珩——!!!”
她忽然毫无征兆地尖叫一声,在沈聿珩略带错愕的目光中,整个人像一颗小炮弹,猛地朝他扑了过去!
沈聿珩猝不及防,被她撞得后退两步,脚下松软的雪地无法提供足够的支撑,两个人顿时失去平衡,齐齐向后倒去。
“噗—— ”
厚厚的积雪温柔地接纳了他们。
宋好好结结实实地压在了沈聿珩身上,两个人深陷在雪窝里。
她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他躺在雪地里,黑发蹭着白雪,眼里是浅浅的笑意。
宋好好脸上是巨大的欢喜,她带着喘息地说:“沈聿珩!你简直是个宝藏盲盒啊!!!”
沈聿珩看着她因激动愈发鲜活明媚的脸庞,听着她毫不吝啬的赞美,胸腔里那颗心仿佛也滚烫起来。
“嗯,”他开口,声音因运动后带着一丝微哑,“不然呢?”
宋好好一愣。
他抬起一只手臂,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轻轻拂去她头上的雪粒,带着点认真的调侃:
“沈太太兴趣广泛,眼光又高。我要是不多藏几手,保持点新鲜感……”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她微微睁圆的眼,才慢悠悠地把话说完:
“哪天被喜新厌旧了怎么办?”
宋好好张了张嘴,瞪着他:“谁喜新厌旧了?!我超专一的好吗?别造我谣!”
沈聿珩从喉咙里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她也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好烦啊沈聿珩!”她笑着,抓起一把松软的雪,撒在他脸上。
雪花落在他英挺的鼻梁和微扬的唇角,冰冰凉凉。他顺势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让她贴向自己。
世界纯净得只剩蓝、白,和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宋好好才动了动,声音带着笑后的软糯:“我们会不会被冻在这里?”
沈聿珩抬手,将她滑雪服帽檐上沾的雪拍掉。
“那也不错。”他说,语气里竟有几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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