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陈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夹。
“沈总,结果出来了。”他将文件夹放在沈聿珩面前。
沈聿珩翻开。第一页是几张高清抓拍,驾驶座上是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男人。
王强,男,32岁,无固定职业,平日里帮人收账、盯梢、代驾,偶尔也当黄牛。
一周前,他的账户收到一笔来自境外匿名账户的十万人民币。
“他交代,对方预付了十万,事成后再付十万。要求不高,只要跟住就行,他以为是个抓奸或者商业调查的普通单子,钱又多,就接了。”
沈聿珩的眼神冰冷。
“发布者身份?”他问。
陈默摇头:“经过多层跳板,无法追踪。”
“还说了什么?”
“他说,除了最初的要求和打钱,对方再没联系过他。他这几天就是按部就班地跟着,每天发一份简单的文字报告到指定邮箱,内容就是您日常的行程。”
沈聿珩盯着文件夹里那张脸,心头发紧。
最近他跟好好同进同出,一想到有双眼睛可能正躲在暗处,记录着她的一颦一笑,计算着她的出行规律,甚至威胁到她的安全。
“这事,”沈聿珩抬眼看向陈默,“交给安保团队去查。”
陈默立刻会意:“明白。”
沈聿珩点了下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陈默不方便查的,他们有自己的渠道。
沈聿珩刚要让陈默出去,他搁在桌面上的私人手机便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母亲”两个字。
沈聿珩对陈默做了个手势。陈默会意,无声地退出了办公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妈。”沈聿珩接起电话。
“聿珩,在忙吗?”温明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还好。您说。”
“是这样,”温明舒语气轻快,带着商量,“你跟好好订婚的消息,咱们两家还没正式对外有个表示。我跟你爸商量着,还有你爷爷的意思,不如趁这个周末办个小型的酒会。就是请一些相熟的朋友和世交,你们露个面,也不用刻意说什么,大家自然就明白了。省得外面总有些影影绰绰的猜测,听着烦心。”
电话那头,温明舒见他没立刻回应,又笑道:“怎么,嫌麻烦?我可是问过你苏阿姨了,她说好好最近也不是很忙。”
沈、宋两家联姻是大事,这关乎两家的体面,于情于理,他都无法拒绝。
更何况,好好理应得到这份来自沈家所有亲朋故旧的认可与祝福。
“妈,”他开口,声音平稳,“时间定在周末?”
“对,就这周六晚上,就在西山咱们自己家的宴会厅,都是自己人,安静。”温明舒听出他语气松动,立刻说道,“请柬我都让人拟好了,只等你们点头,今天就发出去。”
“好。”沈聿珩最终应下,“我跟好好说,周末回去。”
温明舒顿时喜笑颜开:“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你爸和爷爷!你记得跟好好说,不用有压力,就是回家吃个饭,见见长辈朋友。”
……
厚重的胡桃木门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声音。埃利奥特·范宁手中的雪茄燃了长长一截烟灰,却迟迟没有吸一口。
马克·索伦森的黯然离场,全球专利诉讼的惨败,股价的腰斩,核心团队的流失……这些接连不断的打击,让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科技帝国狼狈不堪。
埃利奥特动用了家族的关系网,进行了彻底的调查。
结果指向一个名字:沈聿珩。
马克家里的突然混乱,几个关键议员态度的微妙转变,甚至欧洲某个合作方突如其来的审查压力,背后似乎都有这位沈先生的影子。
沈聿珩的履历过于完美,反而让他嗅到熟悉的味道。
人无完人。
一周后,调查结果再次出现在埃利奥特的面前。
沈聿珩在8岁至12岁期间,于瑞士一家治疗严重心理创伤的顶级私人诊所,有过长达四年的、持续且密集的就诊记录。
主治医师是已故的汉斯·米勒博士,该领域的权威。
记录显示,治疗涉及严重的童年创伤后应激障碍、焦虑、恐惧症,尤其是对特定情境和女性的极端排斥与恐惧……”
埃利奥特缓缓翻看着文件中的摘要和几张模糊的扫描件影印本。
下属继续汇报:“该创伤极可能与他发生在8岁时的绑架有关。施害者身份被严密保护,但指向某个有影响力的华裔家族。”
埃利奥特靠进宽大的皮椅里,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他才睁开眼,将文件轻轻丢回桌面。
“所以,我们这位无懈可击的沈先生,”埃利奥特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有一颗破碎的心。”
他看向来人:“去查查绑架者是谁。”
下属点头,拿起文件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埃利奥特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里,夕阳给室内镀上一层血色。
沈聿珩,你为你的女人筑起了高墙。谁又来保护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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