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棺底玄机

地宫深处,沉重的喘息和碎石摩擦地面的声响是唯一的旋律。陆砚舟背着气若游丝的苏玄青,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和老人微弱的体温浸透。江白鹭紧随其后,左臂的蚀文伤口如同活物般灼痛、蔓延,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她紧咬着下唇,右手紧握雁翎刀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隼,警惕地扫视着身后幽暗的主棺方向。

那口巨棺如同蛰伏的凶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冷死寂。丙一爆体留下的污秽黑泥在地面缓慢蠕动,散发着腐臭,而那三枚烙印在地的逆写蚀文,则如同三只恶毒的眼睛,无声地嘲弄着他们的狼狈逃离。

“先…先停下…”陆砚舟靠在甬道一处稍显稳固的石壁凹陷处,小心地将苏玄青放下。老人的脸色灰败如金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断绝。陆砚舟急忙从怀中取出青石砚,那砚台表面温润的微光似乎比之前明亮了一丝,他尝试将一丝微弱的灵韵注入其中,再小心翼翼地将砚台贴在苏玄青心口。青石砚微微震动,一丝极其微弱的温润气息渗入老人枯槁的身体,苏玄青的呼吸似乎稍稍平稳了一丝,但依旧昏迷不醒。

“苏老…”陆砚舟心头沉重如铅。

“他暂时死不了。”江白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失血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靠着另一侧石壁滑坐下来,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左臂伤口附近的皮肤已呈现出不祥的青黑色纹路,正缓慢向上蔓延。“但这鬼东西…”她低头看了一眼伤口,眼神冰冷,“得想办法压制,不然没等出去,我就先变成那堆烂泥了。”

陆砚舟转头,看到江白鹭手臂的惨状,心头一紧。他立刻取出拓印着逆写蚀文的薄纸和那枚裂开的焦尾琴轸。“苏老昏迷前提及‘钥匙与枷锁’,这逆写蚀文与残碑同源,或许…青石砚的力量能中和其部分邪气?”他有些不确定,但眼下别无他法。他尝试引导青石砚中那丝温润的灵韵,小心翼翼地覆盖在拓纸上,再缓缓靠近江白鹭的伤口。

嗤——!

如同冷水滴入热油,伤口处的蚀文黑气猛地翻腾起来,与青石砚的灵韵激烈对抗,发出刺耳的声响。江白鹭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绷紧,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忍着点!”陆砚舟低喝,额头也渗出汗水,他全神贯注地操控着那微弱的灵韵流,如同在悬崖峭壁上走钢丝,既要压制蚀文,又不能伤及江白鹭的经脉。

青石砚的光芒微微闪烁,那温润的气息似乎真的对蚀文有克制之效。翻腾的黑气在青光的笼罩下,蔓延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住了,虽然未能清除,但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寒侵蚀感明显减弱了些许。

“呼…”江白鹭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的痛苦减轻了不少。她看了一眼陆砚舟专注而凝重的侧脸,还有他额头的汗珠,沉默片刻,低声道:“…谢了。”

陆砚舟收回青石砚,自己也松了口气,苦笑道:“只能暂时压制。出去后必须找更稳妥的办法。” 他将拓纸和琴轸小心收好,目光再次投向那口幽暗的主棺。“丙一临死前的话,还有苏老的反应…那口棺材底下,恐怕藏着无字楼真正的秘密,也是墨渊城危机的根源。不能就这么走了。”

江白鹭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神锐利:“你想回去?就凭我们俩现在这样?”她扬了扬受伤的左臂。

“我们没得选。”陆砚舟眼神坚定,“不弄清楚‘养碑醒主’和‘圣种’是什么,墨渊城永无宁日。苏老拼死换来的线索,不能断在这里。而且…”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依旧隐隐发烫的玄圭拓片,“它也在指引我。”

江白鹭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眼神仿佛要把他刺穿。最终,她嗤笑一声,单手撑着石壁,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行,你是守墨人,你说了算。不过,”她活动了一下还能动的右臂,雁翎刀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待会儿要是有东西蹦出来,你最好跑快点,别拖累我拔刀。”

陆砚舟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女人,嘴巴比她的刀还硬。他小心地将苏玄青安置在更隐蔽的角落,用碎石做了些简单遮掩,又留下青石砚置于老人心口,希望能护住他最后一线生机。

两人互相搀扶着,如同两个伤痕累累的战士,再次踏入了地宫核心。空气中残留的蚀文恶臭和血腥味令人作呕。巨大的主棺静静矗立,棺盖缝隙处似乎有更浓郁的黑气在无声流淌。

“怎么开?”江白鹭看着那巨大的棺盖,眉头紧锁。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推动这千斤巨石。

陆砚舟走到棺椁前,绕着它仔细查看。灵犀之眼虽因消耗过度而视野模糊,但他依旧能“看”到棺椁底部与地面接触处,灵韵流转有着极其细微的不协调。他蹲下身,手指拂过冰冷的地面,触感坚硬,但当他将一丝微弱的灵韵注入地面,顺着那丝不协调感延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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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墨人:从修复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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