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杜迁,听着恶头陀发的牢骚,不由笑道:
“这山寨里人员混杂,良莠不齐!
虽说有不少恶棍无赖,但其中也有良善好人!
大师难道连他们也都杀个干净吗?”
眼见头陀张嘴还待再说,杜迁不禁摇头笑道:
“好啦!某家觉得现在就挺好!
天塌下来时又晁天王顶着,出谋划策有吴军师,冲锋陷阵有诸头领在前!
哥哥我就在梁山泊里,逍遥快活,一身轻松,岂不是更好?
至于甚么一刀一个杀尽他们的话,日后再也休要提说!
你要是实在觉得没事做,不妨替我去多接触接触那掌管水军的阮氏三雄!
他兄弟三个虽说与晁盖走的近,却皆不失是响当当的好汉!
更兼我梁山八百里水泊屏障须有水军坐镇,这兄弟三个可都是难得的水战人才!
若是能将他们拉拢过来,那我在梁山就能又多一分臂助!”
听得此言后,头陀点头笑道:
“嘿嘿!刚刚吃酒时,洒家看那阮氏三雄,倒都十分爽利!
哥哥放心吧,俺保证与你说服他们!……”
二人又闲叙了几句,随即便各自安睡!
一夜无话,次日一大早,杜迁刚刚起来推门出屋时,就见豹子头林冲一脸怨恨的站在那里!
眼看杜迁出门,林冲当着把一对环眼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林教头,这么早来某家门前,可是有甚要事?”杜迁笑道。
听得声音,头陀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林冲看他一眼,随即望着杜迁,冷冷道:
“昨日我闻听家眷身死,心里伤心忧闷下,倒是没有听出你在聚义厅里挤兑我!
回去后仔细一想,你杜迁分明就是当着众头领的面,故意在揭我林冲的短!
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一听这话,杜迁不由摇头笑道:
“林教头这是怎么了?你莫不是记性不好?
昨日在聚义厅里时,某家说且待酒宴过后,再与你私下里说!
是你非要嚷嚷着说,你林冲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
正因如此,我才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那些事!
现在你却来倒打一耙,怎地?莫不是看我杜迁忠厚老实,好欺负?”
林冲两眼一瞪,就要发怒,只听杜迁又笑道:
“前番你持横海郡柴大官人的书信,来梁山落脚!
王头领本不欲留你在山寨,是我杜迁与他说好话,这才让你留了下来!
他让你纳投名状,你接连几天做不得买卖,也是我杜迁告知你山下剪径劫财的路径,你这才与杨制使斗战一场,最后得以留在了梁山!
前些日子,你火并了王头领,还气势汹汹的要杀我和宋万、朱贵!
休要以为某家没看出来!
群雄聚义时,晁天王让我做四寨主,别人都不说什么,依旧是你林冲跳出来反对!
纵观你所做如此种种,便可以得出,你豹子头林冲就是个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不过,我杜迁为人老实敦厚,不打算与你计较!
甚至就在你要取家眷来山寨团聚时,也是我自告奋勇下山!
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现在还想着来问罪!
我呸!真当我杜迁是窝囊废软柿子?
林冲!我就问你一句,你屡番寻我晦气,可是活腻歪了吗?”
被杜迁这一连番的数落,林冲面上渐渐显出羞愧之色!
直到杜迁最后一句“林冲,你可是活腻歪了吗?”,顿时又把他的怒火给勾了起来!
当下,林冲暴喝一声:
“昔日俺在东京汴梁城时,常常要看那些虚伪小人的嘴脸,心里着实厌烦!
但那时候我为禁军教头,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没奈何,我林冲只得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后来,我家娘子被高衙内那泼贼调戏,我还想着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孰料那高俅老贼竟为了一己之私,陷害忠良,甚至还欲置我林冲于死地!
这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因此,早在沧州牢营我杀陆谦、富安,火烧草料场的时候,就已经想着要扬眉吐气,发誓再也不做那委屈求全之人!
却不想,来了梁山泊后,那王伦狗贼又对我处处刁难!
如此泼贼,我不杀他,留着何用?……”
正说着,杜迁便摇头冷笑道:
“某家懒得听你发牢骚,你就说吧,此番来寻我,打算意欲何为?”
“哼!你在聚义厅里当着群雄的面羞辱我,此事若不讨个说法,我林冲岂不枉为大丈夫?”
“我呸!你算是哪门子的大丈夫?”
不等杜迁再搭话,恶头陀广惠便啐了一口道:
“洒家算是看明白了!
你豹子头林冲窝囊了大半辈子,现在倒想着扬眉吐气一下!
奈何你又胆小怕事、欺软怕硬,不敢去东京寻高俅老贼报仇,只来寻俺杜迁哥哥晦气!
哈哈!今日洒家在此,你想要甚么说法,洒家这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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