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嗨!啊?哎……蹦了你!噗噗噗…

“林妹妹”的核聚变与丑小鸭的绝地反击

沈晚星走出教室门的那一刻,气象台应该为她单独发布一条强对流天气预警。

前一秒,她还是那个眉宇间笼着轻愁,走路似弱柳扶风,能对着飘落的银杏叶吟诵一句“花谢花飞花满天”的“文科班林黛玉”。后一秒,仿佛有人按下了她身上的“迪士尼在逃反派”开关,气场全开,眼神里噼里啪啦闪烁着“挡我者躺着”的电流。她那头柔顺的长发,此刻不再是温柔的瀑布,而是即将参与战斗的旌旗。

“林妹妹秒变丑小鸭”,这话只对了一半。准确地说,是林妹妹撕碎了伪装,露出了里面那只被惹毛了、会叨人、而且叨人超疼的战斗天鹅!她嘴里发出的,不是寻常的抱怨,而是一连串极具节奏感和毁灭性的“嘎嘎嘎!”

这可不是池塘里小鸭子找妈妈的“嘎嘎”,这是经过地狱式训练的、融合了Rap节奏、重金属摇滚力道以及单口相声讽刺精髓的“骂人专用嘎嘎嘎”!翻译成人类语言,大意如下:

“嘎!(好家伙!)”

“嘎嘎!(真行啊!)”

“嘎嘎嘎!(把我当礼拜天过呢?!)”

“嘎——!(本姑娘不伺候了!)”

沿途的同学,无论是抱着作业本的学霸,还是偷偷传递零食的情侣,都不约而同地按下暂停键,齐刷刷地为这位人形自走炮让开一条宽阔的“怒火专用通道”。一位低年级的小学妹被这气场震慑,手里的棒棒糖“啪嗒”掉在地上,她都忘了捡,只是喃喃道:“学姐……好飒……”

而这场风暴的终点,或者说,风暴眼自觉撞上来的那个倒霉蛋,正是十二班的李逸乘。

命运的枪口与自信的“炮灰”

李逸乘今天出门前,一定没看黄历,或者看了,但黄历上只写了“宜作死”。

他仿佛冥冥中接到了宇宙的暗示,预感到沈晚星会来找他。他甚至利用课间宝贵的十分钟,整理了一下发型,练习了三遍“阳光中带着一丝不羁,不羁中藏着一抹温柔”的微笑。他靠在走廊窗边,摆出一个自以为帅裂苍穹的姿势,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晚星肯定是来问我那道数学题的,或者,是来给我送她亲手做的小饼干?嘿嘿。

当沈晚星带着她那身“生人勿近,熟人更勿近”的杀气出现在走廊尽头时,李逸乘的大脑处理器显然出现了延迟。他自动过滤了那些危险的信号,只接收到了“沈晚星→向我走来”这个让他心花怒放的核心信息。

于是,他迎了上去,脸上绽放出那练习了无数次的、自以为能迷倒众生的笑容,用他自认为最苏的气泡音打了个招呼:“嗨,来找我吗?”

那一刻,他不是一个人!他是所有自信过头、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的青春男主角的化身!

沈晚星停下了脚步。

她抬起头,那双平时像含着江南烟雨的眼睛,此刻是西伯利亚的冻土。她没废话,直接从身后抽出一个笔记本,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侠客拔剑,“唰”地一下递到李逸乘面前。

“嗯,”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前的死寂,“给你,这个本我不要了。”

李逸乘愣住了,笑容僵在脸上。那笔记本他认识,是沈晚星最宝贝的摘抄本,糖果屋封面,里面记满了她喜欢的句子,还有……还有她曾经说过,只给他一个人看的一些……悄悄话。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笔记本被退货”的冲击,沈晚星的下一句话,像一颗精准投掷的核弹,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响。

“我要去找段嘉许!拜拜,嘿嘿!!”

“段嘉许”三个字,如同三道晴天霹雳,精准地劈在了李逸乘的天灵盖、心脏和脚后跟上。

段嘉许!那个隔壁班级传说中的风云人物,篮球队队长,成绩好长得帅,据说笑起来能让教导主任忘记查纪律的段嘉许!沈晚星一定要去找他吗?为什么要去找他?就因为这个笔记本?就因为我……我不小心把她写给我的那句话,当成炫耀的资本,说给了迟珊珊听?

李逸乘的脑子里的cpU瞬间烧毁了,冒起了滚滚浓烟。他仿佛能听见自己世界观碎裂的声音,咔嚓,咔嚓……

沈晚星说完,没有丝毫留恋,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像女侠收剑入鞘,留下一个又美又飒的背影,大步流星地朝着楼梯口走去——那方向,确实是去段嘉许班级的必经之路!

疯子在右,傻瓜在左,我在中间缝缝补补

现在,让我们把镜头慢放,聚焦在石化在原地,彻底在风中凌乱的李逸乘同学身上。

他手里捧着那个被“退货”的糖果屋笔记本,感觉有千斤重。一阵萧瑟的风吹过,卷起几片树叶儿,在他脚边打转,完美诠释了他此刻内心的荒凉。他仿佛不是站在人来人往的学校走廊,而是站在西伯利亚的荒原上,独自演着一出名为《啊!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的默剧。

周围同学的目光,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转变为同情、好奇,甚至还有一丝……吃瓜的兴奋。

而此刻,风暴的中心——沈晚星,在走出教学楼,确定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后,脚步微微放缓。她抬头看了看天,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的,这只外表嘎嘎乱杀的“丑小鸭”,心里其实门儿清,跟明镜似的。

她的处世哲学简单而彪悍:你对我好,我把心掏出来给你当暖手宝都行;但你要把我的喜欢,我那些深夜反复斟酌、鼓足勇气才写下的情话,当成你酒足饭饱后炫耀的谈资,那对不起,我会在一夜之间,像银行收回不良贷款一样,连本带利收回我全部的热情和喜欢。

她信守承诺,说到做到。你不信?那就试试看咯。看看是你传播流言的速度快,还是我沈晚星斩断情丝的速度快。

但是,但是啊——

再飒的女孩,心里也住着一个需要被呵护的小女孩。白天她是冲锋陷阵的女战士,到了夜深人静,当所有的喧嚣退去,她才会拿出针线盒,一个人坐在情绪的废墟上,默默地缝补那些看不见的伤口。

一针,是他曾经帮她值日的身影。

一线,是他跑完三千米后,第一时间看向她的眼神。

再一针,是他笨拙地记住她所有不爱吃的食物……

她会难过,会委屈,会抱着膝盖想:“李逸乘你这个宇宙无敌超级大傻瓜!我那些话是说给你一个人听的,不是让你去给你的迟珊珊当下酒菜的!”

她心里的小剧场开始疯狂输出:“什么叫‘疯子在右’?你就是那个最大的疯子!脑子里是不是有个游乐场天天在开派对?神经线是不是都拿去跳绳了?我这么好一颗绝世无双的真心放在你面前,你居然拿去当弹珠玩?!”

这一切的愤怒、委屈和决绝,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一句她永远不会再说出口的话:“那是因为,我心里面住的人,是你呀!”

正是因为这份在乎,所以背叛才显得如此不可原谅。正是因为曾经视若珍宝,所以放弃时才显得如此斩钉截铁。

请把我,埋在你心里

“请把我埋在你心里。”

这大概是沈晚星这场华丽复仇中,最温柔,也最狠厉的一句潜台词。

她留下的,不是一个简单的、被拒绝的追求者的背影。她留下的是一枚深水炸弹,一枚注定要在李逸乘心里生根发芽、时不时就要出来折磨他一下的“朱砂痣”。

她会去找段嘉许吗?也许只是去隔壁班级看看那个喜欢她的男孩子长什么样子,顺便让谣言飞一会儿;也许真的会告诉段嘉许,然后开启一段新的、让李逸乘捶胸顿足的故事。(毕竟,我班长,那是我班长!看我受欺负,会疯狂的补上来自小黑的情书!)

无论后续如何,从她说出“拜拜,嘿嘿”那一刻起,她已经赢了。

她赢在了姿态,赢在了决断,赢在了把自己从一段不被尊重的感情里,连根拔起的勇气。她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人,也告诉自己:我沈晚星的喜欢,很贵。你不珍惜,自有珍惜的人。我的世界,不缺你一个李逸乘。

而那个在风中凌乱,手里捧着“绝交信物”的李逸乘,他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离他而去的女孩,更是自己内心无尽的懊悔和一个灵魂拷问:

“我当初,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要把她的情话说给别人听啊?!”

这场由沈晚星主导的、幽默与犀利并存,飒爽与细腻同在的“绝地反击”,就此落下帷幕。至于后续是李同学痛定思痛、展开漫漫追疯子火葬场,还是沈同学真的邂逅真命天子、开启新篇章……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但此刻,让我们为沈晚星同学,这位心里拎得清、手下不留情的“飒姐”,献上最热烈的掌声!

因为她用实际行动证明:女孩的温柔,不是软弱;女孩的决绝,是最高级的自我保护。而一个懂得在受伤后,依然能昂着头、嘎嘎骂着向前走的女孩,简直帅炸了!

又,想念你如樱花盛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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