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林魃

这件事发生在去年秋天,我们一行六人去东北边境的老黑山玩野外生存。

进山前就听山下的老猎户念叨,山上有种叫“林魃”的东西,不是野兽,是困死在山林里的迷路者怨气所化,怕火,喜阴冷,专挑起雾的傍晚缠人。

我们当时全当笑话听,领队的老陈,笑得最响,说那是老一辈人怕小辈乱跑编出来的瞎话。

第四天傍晚,天说变就变,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飘来大片灰雾,能见度一下子降到两三米,林间的鸟叫虫鸣全没了,静得吓人。

老陈想带我们往回赶,去之前标记好的护林员小屋。

可雾气来得太快,我们很快就迷了路,只能在一片开阔的乱石堆里就地搭起两个帐篷。

搭帐篷的时候,队里最年轻的小磊突然拽着我的胳膊说:“哥,你看那边!”

雾气翻涌的间隙,远处的枯树底下,隐约有个细长的人影,一晃就没了。

老陈说他看花了眼,肯定是树影,可没人接话,所有人的后背都冒了冷汗。

我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地图,我们扎营的地方,正好标注着三个字——断魂坡。

晚上睡觉时,小磊和另外两人在一个帐篷,我、老陈和唯一的女孩小敏在一个帐篷。

为了防止夜里有野兽,我和老陈守夜。

凌晨一点左右,帐篷外出来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们打着手电往外照,光束穿过浓雾,只照见乱晃的树影,什么都没有。

可旁边的小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压低嗓子说,刚才手电扫过的时候,她看见帐篷外两米远的地方,站着个瘦得像竹竿的黑影,正歪着头往帐篷里看。

话音刚落,小磊他们的帐篷突然传来“嘶啦”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我和老陈赶紧抄起砍刀和木棍冲过去,手电光正好扫到那东西身上。

它浑身裹着湿漉漉的烂树叶,体型细长,像根被泡胀的枯木。

最诡异的是,它那张脸在变。

第一眼,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眼窝深陷,嘴角咧到耳根。

紧接着,又变成了个七八岁的小孩,脸色青黑,眼神空洞。

再一看,又换成了个面色惨白的男人,满脸都是血痕。

无数张脸在它头上急速交替,最后混成一团模糊的血肉,根本看不出人样。

它嘴角往下滴着粘稠的黑水,落在石头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石头上冒起白烟,很快就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卧槽!真是是林魃!老猎户说的林魃!”老陈的声音都劈了,他举起砍刀就冲了上去。

那东西动作快得离谱,像一阵风似的扑向老陈。

老陈用砍刀格挡,几滴黑水滴溅到他的胳膊上。

惨叫声瞬间响起,我们看见老陈的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起泡,皮肉滋滋作响,伤口处还飘着一缕淡淡的灰气。

混乱的搏斗开始了。

这东西不怕木棍,却好像忌惮金属,我们拿着砍刀和登山镐围着它打,它发出一种尖锐的嘶鸣,像是很多人在同时哭嚎。

我看看准一个空隙,把砍刀狠狠劈进了它的胸口。

那触感不像砍中了皮肉,也不像骨头,像是劈进了一滩烂泥,软乎乎的,还往外冒黑水。

林魃的动作猛地停住,嘶鸣声越来越尖,随后它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渗进石头缝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地上被腐蚀的痕迹,和那把沾着黑水的砍刀。

雾气慢慢散了,我们围到老陈身边,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冒灰气,额头全是冷汗,疼的一抽一抽的。

那一晚,我们挤在一个帐篷里,睁着眼熬到天亮。

第二天拔营的时候,小敏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她指着昨晚那滩黑水渗入的石缝旁,原本光秃秃的岩壁上,竟密密麻麻布满了浮雕般的人脸。

那些脸扭曲变形,有的哭有的笑,层层叠叠地嵌在石头里。

我们连帐篷都没敢收,疯了似的往山下跑。

回到村里,老猎户听完我们的经历,沉默了很久才说:“那就是林魃,它以死人的怨气为食,所以才能变出很多张脸,石壁上的脸,都是被它吞了魂,又没来得及消散的人。”

老陈去村里的诊所处理伤口,村医诊断是重度腐蚀性灼伤,可伤口愈合得奇慢,那缕灰气时隐时现,怎么都除不掉。

他整个人也变了,眼神越来越空洞,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偶尔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夜里还会发出像哭又像笑的梦呓。

离开村子前,我们回头望了眼老黑山,雾气还在山腰缠缠绕绕。

回到城里后,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提那次经历。

老陈的伤口反复溃烂,灰气似乎钻得越来越深,最后只好请了长假四处求医。

他最怕起雾,一到雾天就缩在墙角发抖,望着窗外,仿佛那些嵌在石壁上的脸,会从雾里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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