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整面墙恢复如初。

“这样应该能坚持更久。”文烨说。

“我会在每个关键节点都留下道印，增强防御。”

墨师眼中闪过希望。

“能撑多久？”

“至少三天。”

文烨估算。

“三天后，无论苏芸恢复得如何，我们都要出击。”

“去哪？”

“逻辑深渊。”文烨说。

“外道的老巢，封印的核心。

在那里，使用钥匙，完成重构。”

雷刚倒吸一口凉气。

“直接杀进它们老家？”

“只有那里，才能一劳永逸。”

文烨看向窗外。

虽然窗外只是基地模拟的夜景投影，但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三百米厚的岩层，看到了那些在黑暗中涌动的外道。

“这场战争，该结束了。”

雷刚咧嘴笑了，露出沾着血丝的牙齿。

“妈的，早该这么干了！

兄弟们等着一天等了十五年！”

他转身，大步离开。

墨师也拍了拍文烨的肩膀，没有多说，跟着离开。

连接室里，又只剩下文烨、苏芸和阿雅。

警报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世界树似乎暂时压制住了外道的进攻，基地陷入一种诡异的、紧绷的平静。

“阿雅。”

文烨看向银白色的少女。

“你去协助世界树，优化防御算法。

另外，监控苏芸的身体数据，有异常立刻通知我。”

阿雅看着文烨，又看看靠在他手臂上的苏芸。

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她只是点头。

“是，主人。”

化作银光，消失在空气中。

文烨扶着苏芸站起来。

“能走吗？”

苏芸试了试，腿还是软的，但勉强能站住。

“可以，就是没力气。”

文烨想了想，然后弯腰，将她横抱起来。

“啊！”

苏芸惊呼一声，本能地抱住文烨的脖子。

“你…你干什么？”

“送你回房间。”

文烨平静地说。

“你现在走不了路。”

苏芸脸红了。

不是因为这个姿势。

虽然这个姿势确实很亲密。

而是因为文烨的手臂，正好托在她腿弯和后背，而她的脸，离他的胸口很近。

很近。

近到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

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和某种像是阳光晒过青草的味道。

近到能感受到他皮肤散发出的、因为刚刚战斗过而还未完全散去的热量。

苏芸的脸越来越红。

她低下头，把脸埋在他肩膀上，不敢看他。

文烨似乎没察觉她的异样，或者说，察觉了但没在意。

他抱着她，走出连接室，走向生活区。

走廊里一片狼藉。

墙壁上有触手撞击留下的凹痕，地板上有干涸的灰黑色粘液。

天花板上的灯管有一半都灭了，剩下的一半在闪烁，投下明暗交替的光影。

但文烨走得很稳。

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地面上，那些残留的灰黑色粘液在他脚下自动退散，像是臣民在给君王让路。

路上偶尔遇到烛龙的队员，他们看到文烨抱着苏芸，都愣了一下，然后默契地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但苏芸能看到，那些队员眼中闪过的欣慰？

还有一丝丝笑意？

她的脸更红了。

终于，到了苏芸的房间。

门在之前的袭击中变形了，关不严。

文烨抬脚轻轻一踢，门框发出“咔”的一声轻响，恢复了原状。

他抱着苏芸走进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然后，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动作温柔得像在照顾孩子。

苏芸躺在床上，看着他。

文烨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睡吧。”他说，“我在这。”

苏芸眨了眨眼。

“你不去休息吗？你…你也受伤了。”

“我就在这里休息。”文烨说。

“道主心印在自动修复，不需要专门睡觉。

而且……”

他看向门口。

“你这里需要守卫。”

苏芸明白了。

虽然基地有防御，虽然世界树在监控，虽然……

但文烨不放心。

他要亲自守着她。

因为她现在是钥匙的锚点。

是这场战争的关键。

苏芸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感动，有安心，也有一丝苦涩。

如果她不是钥匙的锚点，他还会这样守着她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就摇了摇头，把它甩开。

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这里。

这就够了。

她闭上眼睛。

身体很累，很痛，但意识却很清醒。

那些梦境中的画面，倒悬之城，雪原幻境，金色心核，还有文烨抱着她跃入光芒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真实得像刚刚发生过。

等等…

抱着她？

苏芸忽然睁开眼睛。

“文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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