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云层低垂,将俄亥俄州这片山林笼罩在一片灰白之下。莱恩将租来的越野车稳妥地停放在小镇边缘的公共停车场,这里车辆混杂,不易引人注意。随后,他在一家户外用品店完成了装备更新——一辆性能可靠的雪地摩托,以及一套厚实的防寒服和雪地靴,取代了他那身标志性的西装。
引擎的轰鸣在寂静的雪原上显得格外清晰,雪地摩托在及膝的积雪中犁开一道痕迹,朝着预定的坐标驶去。颠簸了约莫半小时,一栋孤零零的木制小屋出现在视野尽头。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外壁的木料在风雪侵蚀下显得斑驳破旧,透着一股被遗忘的气息。
莱恩将雪地摩托停在屋后相对隐蔽处,用钥匙打开那把略显笨重的老式门锁。屋内一股冷冽的、混合着木头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壁炉里的余烬早已冰冷,但小屋的结构出乎意料的坚固,门窗密闭性良好,将呼啸的寒风牢牢挡在外面。
他脱下厚重的外套,第一时间并非生火取暖,而是迅速而熟练地检查了一遍这个小而简陋的空间。确认安全后,他走到唯一的桌子旁,从随身携带的行李包中取出他的手枪。冰冷的金属触感熟悉而令人安心。他退出弹匣,确认子弹满填,然后“咔嚓”一声重新推入,将枪稳妥地插在腰间防寒服特制的内衬枪套里,确保外套能完全遮盖,但自己又能以最快速度拔枪。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到一丝基础的掌控感。等待情报的时间是枯燥且无法预测的。莱恩的目光落在靠在墙边的租来的滑雪板上,既然要扮演一个来度假的游客,那就要演得彻底些。
他重新套上外套,拿起滑雪板夹在腋下,推开木门,再次走入那片刺骨的寒冷中。厚重的雪地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抬头望了望被雪雾模糊的山林轮廓,嘴角牵起一丝近乎游戏的弧度。
凛冽的风迎面扑来,夹杂着细碎的冰晶。莱恩选了一处颇为陡峭的坡道,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随即纵身跃下。滑雪板切过蓬松的雪面,带来一种近乎飞翔的自由感,速度越来越快,两侧的雪松化作模糊的白色影子向后飞掠。
“哟吼——!”
一声畅快的呼喝冲破胸腔,回荡在山谷间,将连日来的沉闷暂时抛诸脑后。
然而,这短暂的放纵很快被打破。
“砰!砰!”
几声清脆、与风雪声格格不入的枪响骤然传来,紧接着,是一连串更加密集、如同爆豆般的交火声,明显是自动武器在开火。
莱恩的畅快表情瞬间收敛,眼神锐利起来。他猛地改变方向,利用一个漂亮的回转将速度减缓,最终停在一簇茂密的云杉后面。快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职业性的警惕。
枪声来得突然,停得也迅速。
莱恩迅速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大块白色的伪装布,披在身上,将自己几乎完全融入雪地背景中。他如同雪原上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朝着声音来源处摸去。
穿过一片被踩得凌乱的雪地,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战斗显然已经结束。
几名穿着深色作战服的人倒在雪地里,身下的白雪被染成刺目的鲜红,生死不明。而活着的……莱恩的目光锁定在中间那个被两个壮汉死死按在地上的身影——竟然是珍·班纳。
她金色的头发散乱,脸上沾着雪泥和一丝血迹,那双通常充满坚定的眼睛此刻通红,里面燃烧着愤怒、悲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她挣扎着,但力量悬殊。她的同事们,或倒毙在地,或重伤呻吟,显然遭遇了伏击。
一个看似头目、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啐了一口唾沫,淫邪的目光在珍因为挣扎而更显曲线的身体上扫过,粗声粗气地笑道:“嘿,这娘们比屋里的小妞带劲多了!”他说着,就伸出肮脏的手,准备去撕扯珍的防寒服外套。
珍咬紧牙关,倔强地仰起头,死死盯着对方,眼神像要喷出火来,却又透着一股即将被凌辱的无力与决绝。
暗处的莱恩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还真是……有缘呐。他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没有犹豫,行动快过思考。 他猛地掀开伪装布,如同猎豹般蹿出,同时腰间的左轮手枪已然在手。他采用了一种极致的速射技巧——右手稳稳定住枪身,左手掌根如疾风般连续、快速地压下击锤!
“砰!砰!砰!”
几乎是单一连贯的爆鸣!六发子弹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倾泻而出,枪口焰在灰白的背景下短暂闪烁。
围在珍身边的那几名壮汉,包括那个正准备施暴的头目,动作瞬间僵住,每个人的眉心或胸口都爆开了一朵血花,连一声闷哼都来不及发出,便直挺挺地栽倒在雪地里。
枪声的回音在山谷间缓缓消散。 莱恩持枪而立,左轮手枪的转轮还在微微冒着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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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班纳还沉浸在绝处逢生的震惊与同事伤亡的悲痛中,眼角余光猛地瞥见那栋寂静木屋窗户后一闪而过的黑影和那截隐约的枪管!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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