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某工业城市。
夜晚的寒意渗透进未开暖气的酒店房间。邓肯·维兹拉——代号“黑凯撒”,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站在房间的阴影里,面前架设好的狙击步枪如同他手臂的延伸。他调整呼吸,透过高倍率望远镜,清晰地看到对面建筑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目标正与几人交谈。
是时候了。
他用经过处理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他听到听筒里传来目标那略带不耐烦的“喂?”声。与此同时,望远镜的十字准心稳稳地定格在目标的眉心。
邓肯没有说话。
听筒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在抱怨信号不良。
“砰!”
一声经过高效消音器处理的、沉闷的枪声在房间内响起,短促而干脆。
望远镜的视野中,目标的头颅猛地向后一仰,随即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邓肯没有像一些狙击手那样确认目标是否彻底死亡,他相信自己的枪法。任务完成,仅此而已。
他立刻收起狙击步枪,动作熟练而迅速,将每一个部件分解、收纳进特制的箱子里。同时,他快速清除掉房间内所有可能遗留的痕迹,戴上准备好的鸭舌帽和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背上行囊,此刻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商务旅客。
他一边下楼,一边拿出另一部手机,假装与人通话,用流利的俄语抱怨着航班延误和糟糕的天气。他的声音平稳,步伐不疾不徐,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就在他走出酒店大门,汇入街边人流后不到三分钟,几辆黑色轿车便带着刺耳的刹车声,粗暴地停在了酒店门口,一群神色冷峻的人迅速冲了进去。
邓肯通过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沿着预定的路线步行了两个街区,进入一条小巷,那里停着一辆毫不显眼的灰色轿车。他换掉外套和帽子,驾驶这辆车离开市区。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接连换了三次车,并在城市复杂的道路网络中多次绕行,确保彻底甩掉任何可能的尾巴。最后,他将最后一辆偷来的车丢弃在指定的地点。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机场的出发大厅。他褪去了所有的伪装,穿着简单的夹克和长裤,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就像无数结束差旅的普通人一样。他看了一眼航班信息屏,径直走向办理前往纽约航班的柜台。
纽约的空气带着熟悉的潮湿和都市的喧嚣。邓肯随着人流走出航站楼,站在路边,没有立刻叫车。他摸出烟盒,弹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用Zippo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混合着冰凉的空气涌入肺叶,似乎驱散了一些长途飞行的疲惫。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立刻接起的,听筒里传来薇薇安那把仿佛永远裹着蜜糖与诱惑的嗓音,总能让人联想到黑暗中摇曳的红酒杯。
邓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平稳,没有任何寒暄,“薇薇安,记得把尾款打入我的账户。”
“当然,亲爱的维兹拉,”薇薇安的声音带着笑意,似乎能想象到她此刻正慵懒地靠在某张真皮沙发上,“你的效率总是这么令人赞叹。也许……这次我该亲自把‘酬劳’送到你的落脚处?你觉得呢?”她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邓肯面无表情地听着,目光落在机场外川流不息的车灯洪流上。他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团灰白的烟雾,看着它在微凉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这次不用。”他淡淡地回答,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然后,不等薇薇安再说什么,他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塞回口袋。他掐灭还剩半截的香烟,精准地弹进几步外的垃圾桶,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布鲁克林。”他报出地址,随后便靠在后座,闭上眼睛,将外界的一切隔绝。他需要休息,幼儿园那群小魔鬼明天可不会让他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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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雪茄的烟雾缭绕。长桌旁围坐着的男人们面色阴沉,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
一位暴躁的壮汉一拳砸在桌面上:“该死的!他们杀了伊万诺夫!这是对我们**裸的挑衅!”
另一人推了推眼镜,声音冷静但带着忧虑:“更麻烦的是,情报局突击了他的据点。我们查到,他私下里还在经营那个……诱拐少年少女的勾当。不知道那份该死的名单有没有被找到。”
一阵压抑的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长桌尽头,那个隐在阴影中的身影。
首座的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镇定。 他缓缓前倾身体,昏暗的灯光勾勒出他刚硬的轮廓:“名单必须找到。派出我们最得力的人手,不惜一切代价。”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冰冷如刀:“ 然后,找到做这件事的人,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要让他们,以及所有看着的人,明白挑战我们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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