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微风拂过,带着都市特有的喧嚣与尘土气息。温斯顿看着莱恩那不言自明的回答,脸上并未露出意外之色。他不慌不忙地从身后座椅旁拿起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放在了桌上,平滑地推到莱恩面前。
“细节都在里面。这算是高桌会正式委派的任务,当然,报酬会非常……丰厚。”温斯顿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莱恩的视线落在文件袋上,没有犹豫,伸手便去拿。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纸张的瞬间,温斯顿的手却并未松开,反而施加了轻微的力道,压住了文件袋的一角。
莱恩抬起眼,对上温斯顿那双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莱恩,”温斯顿的语调变得格外郑重,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长辈般的告诫,“虽然我们上次见面时已经说过类似的话,但我始终觉得,面对某些选择时,多提醒一次总不是坏事。”他微微停顿,加重了语气,“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智慧。”
莱恩与他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角力。他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收敛了些许,但眼神中的坚定没有丝毫动摇。他手腕稍稍用力,沉稳而坚决地将文件从温斯顿的指间抽了出来。
“当然,我明白你的好意,温斯顿。”莱恩将文件拿在手中,指尖感受着纸张的质感,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轻松,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但我现在,确实急需一点‘刺激’的工作,让自己……嗯,保持状态。你知道的,刀太久不用,会生锈。”
温斯顿看着莱恩将那文件袋随意地塞进西装内袋,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他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多劝,只是举了举面前的茶杯,仿佛在践行某种仪式:
“再见,莱恩。祝你顺利。”
莱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对着温斯顿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略带不羁的笑容:
“拜拜,温斯顿。”
说完,他转身离开天台,步伐稳健,没有丝毫迟疑。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光洁的地面上,仿佛一个义无反顾走向未知战场的剪影。
温斯顿坐在原地,重新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红茶,目光深邃地望着莱恩消失的门口,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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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将文件稳妥地收进西装内袋,乘坐电梯下楼,回到了大陆酒店那装饰着古典油画、铺着厚地毯的静谧大厅。此刻大厅里不像夜晚那般熙攘,但也零星坐了些人,或低声交谈,或独自品酒,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紧张与优雅。
他正要穿过大厅走向门口,一道身影却突然从旁侧闪出,拦在了他的去路中央。那是一个穿着干练牛仔裤的女人,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却暗藏锋芒的笑容。
“莱恩,”女人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诱惑,“好久不见。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莱恩停下脚步,看清来人,脸上露出轻松却疏离的笑容:“帕金斯。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会儿正忙着呢。”他婉拒得直接,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纠缠的余地。
帕金斯摊了摊手,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那真是遗憾呢。”她倒也没有坚持,很识趣地侧身让开,随即径直走向前台那位永远一丝不苟的招待员卡戎,熟练地递上了一枚金币,显然她也有自己的“业务”要处理。
旁边休息区又传来一个声音,语调平稳,带着一种独特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从容。说话者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亚裔男子,衣着无可挑剔,但脸上却戴着一副深色墨镜,手中拄着一根导盲棍。
“莱恩,拒绝一位女士的邀请,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盲人男子凯恩面向莱恩的方向,微微侧头,仿佛在聆听他的方位。
莱恩转向他,脸上露出了更真切些的笑意,带着点调侃:“凯恩,老朋友,你都看不见了,怎么知道她是位‘美女’?”
凯恩那被墨镜遮挡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嘴角微微上扬,他用导盲棍轻轻点了点地面,语气笃定:“感觉。”他简练地回应。
莱恩闻言,不由笑出声来,摇了摇头:“好吧,你看不见,你说了算。哈哈~”
凯恩也笑了起来,虽然看不见,但他精准地朝着莱恩的方向,用手指隔空点了点他,随即失笑地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你还是老样子”。
莱恩没有再停留,对着凯恩的方向微微颔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陆酒店旋转门。
在出发前往北欧之前,莱恩驱车来到了邓肯居住的公寓。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略显匆忙的窸窣声。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邓肯·维兹拉站在门口,古铜色的上身随意套了件松垮的白色背心,下面穿着一条家居长裤,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爽。他堵在门口,挑了挑眉:
“你可真会挑时间,莱恩。”
莱恩越过他的肩膀,瞥见屋内卧室方向似乎还有人影晃动,他脸上立刻露出了然又带着点戏谑的笑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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