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堂内,老太太午休起来正摆着香炉压香灰,见明兰回来便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明兰道:“林小娘受了暑热,晕了过去,父亲着人抬回来医治,所以就回来了。”
“林小娘中了暑气,那在玉清观寮房里歇会儿就缓过来了,也至于将人抬回来医治?”老太太自言自语道。
她抬头看了看明兰,见明兰的脸色不是很好,便说:“今天天气也确实热,厨房熬了解暑的绿豆汤,丹橘,你给姑娘送到屋里去。”
“你今天也累着了,这小脸煞白的,想必也有点儿中暑,先下去歇着吧。”
“是,祖母,那孙女先回屋了。”明兰心事重重地退下了。
老太太心中虽有疑惑,可见她好好地回来了,便也不再说什么,仍低头仔细地压香灰。
葳蕤轩被死死围住,无关人等一概不许入内,盛纮和大娘子安坐堂上,曼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后站着金妈妈。
夏荷秋燕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旁边躺着还在晕死的林噙霜。
屋里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沉沉地压得人喘不过气,谁也不敢先出来打破这个局面。
大娘子吃了口茶,实在忍不住威严地发话:“来人!泼一桶凉水将这贱人激醒!”
盛纮回来这一路上终于缓过气儿来了,不过脸色依旧铁青,依旧一言不发,冷眼瞧着地上的这些人,对大娘子的举措他也没反驳。
一个粗使的老嬷嬷打了桶水提上来,正要倒在林噙霜脸上时,那林噙霜突然倒吸一口气,醒将过来。
“看吧,又在装晕,这次装的时间可是够长的,大事儿大晕,小事儿小晕。”大娘子没好气地说。
林噙霜一醒就哭哭啼啼道:“主君主母明鉴,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求主君主母做主啊!”
大娘子喝道:“没让你说话你就闭嘴!”
盛纮冷冷道:“秋燕,你来说,将你今日同我说过的话,还有你知道的一字不差地说一遍。”
秋燕道:“回主君主母,奴婢虽侍奉林小娘许久,但也不敢包庇有罪之人,林小娘确实是与玉安私通。”
刚说完第一句,林噙霜就扑上来就撕扯她:“你个小贱人,你为何污蔑我!我那么信任你,你却背叛我,跟玉安那个杂种诓骗我!”
“把她捆起来,堵住嘴,让她说话再说话!”大娘子今日难得的当机立断。
秋燕继续说:“林小娘与玉安二人已经暗中勾结多日,林小娘经常赏玉安一些财物,其中还包括些私人物品,奴婢只当是小娘器重他,也曾为小娘莫名其妙对一个门房如此好而疑惑,可是只要一提出疑问,小娘就斥责奴婢不懂规矩,说是她这样自有她的道理。”
“奴婢害怕小娘斥责,就没再反驳,小娘日常只要是出门,必定是玉安随行的,二人眉来眼去,举止亲昵,奴婢深觉不妥,可是他们也没有其他出格的举动,毕竟小娘是我主子,所以也没说什么。”
“直到今天,小娘终于找到了和玉安独处的机会,趁中午大家都在午歇,四下无人的时候,带着奴婢和雪娘去了玉清观东院,他们孤男寡女就要进房间去了,奴婢立马出来阻止,说这样不合规矩,是私通。”
“可是他们二人丝毫不以为意,暗中表心意这么久了,一有机会便是**,奴婢这三言两语扫了他们的兴致,于是玉安和雪娘干脆将奴婢绑了丢在一边,他们安心苟且去,还让雪娘看院门。”
“再后来主君就进来了。”
大娘子望向盛纮,满脸都在说:你看看,你看看,就是这个贱人绿了你你还不信,非要护着她!
盛纮并未说一句话,又沉浸在失恋的痛心里。
曼娘见此,便出口问道:“你这奴婢,空口白牙几句话也不作数啊,万一是你攀污林姐姐呢?”
秋燕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坚定道:“主君主母,奴婢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是你们不信,奴婢还有物证,林小娘送给玉安不少东西,去他屋里搜搜便可!”
大娘子给刘妈妈使了个眼色,刘妈妈出去叫了三四个婆子一起去了玉安住的屋,盛纮了派了两个人跟了过去。
大娘子道:“你和周雪娘一同跟去的,那为何只有你,不见周雪娘?”
秋燕皱眉道:“这,奴婢实在不知道,奴婢被捆起来丢在屋里也看不见啊,只听见林小娘吩咐让雪娘去看着院门,或许她害怕事情败露,跑了吧。”
盛纮又想起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背影,从后面看身量娇小,确实是个女子。
他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只恨当初不知情,没有拦住她,她肯定是远远地看自己来了,心里一害怕就跑了,这会儿就算找也难找了。
又接着问夏荷:“秋燕说的这些你可知情?”
夏荷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叩头道:“奴婢不知道啊,只有雪娘和秋燕知道内情,小娘每次送东西给玉安都是让秋燕去的,奴婢实在是不知道这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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