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盛纮与王大娘子回到府中,先去给老祖母请安。
盛家老祖母肃然坐在堂中,待与盛纮客套几句问完后,便说起卫小娘难产一事。
“纮儿啊,你夫妻二人临走之前将卫小娘交与林噙霜看护,可那林小娘可不是个会照顾人的,卫小娘此次生产我找当时在家的女使婆子们都问过了,生产时胎位不正加上胎大,林噙霜可是一个郎中都没往家请,让明兰一个小丫头去大街上找郎中,还惊动了侯府嫡子来帮忙,这事儿你怎么看?”
盛纮刚回来就被母亲责问,面上有些难看,又听到还惊动了侯府的人,顿时又急又恼:“这明丫头小小一个人,添的什么乱嘛,还到大街上去,不怕人笑话。”
祖母压着怒气道:“连明丫头一个六岁的小姑娘都知道为自己小娘的命去奔波,卫小娘肚子里的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打算不闻不问?”
“母亲大人,您这就冤枉我了,我没有不管不问,只是霜儿她身娇体弱,初领管家之事,许多事情处理得不太尽意也是情理之中。”盛纮急着为林噙霜辩解。
老太太听他这样说深吸了一口气,目前能发展到如此局面皆是家里主君纵得一个妾室无法无天,现在都闹出了人命,可自己毕竟不是盛纮的亲生母亲,有些事也不便过于苛责,免得伤了母子情分,况且他又这么护着林小娘,此事只得作罢。
反倒是一旁听着的王大娘子义愤填膺:“我说官人就不该宠着那林小娘,卫小娘在她手底下出了事,她可是要担责的,谁知道她从中动没动手脚?”
盛纮不耐烦地瞪了王大娘子一眼,大娘子这才住口,没有继续驳主君的面子。
“你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那卫小娘吧,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捡回一条命不容易。”
“孩儿这就去她房里看看,还请母亲放宽心。”
盛纮拱手告辞,他巴不得早点离开老太太这里,虽然老太太抚养他长大对他有恩,但是自己早已成家立业有了功名在身,老太太还不给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想到这里,盛纮快走了几步,想着早日将老太太交代的事情办完,自己好早点休息。
此时的曼娘正坐在镜前梳妆,盛纮今日归家,她应该早做打算,虽然都没见过这家主君的面,但是男人哪个不喜欢美貌的女子呢?
说起美貌,曼娘上一世长得还算漂亮,不然也不会稍微耍了些手段就将那顾廷烨哄得连家都不顾了。
可是这镜中的这张脸,虽然在病中略显苍白,但依旧清丽可人,这样貌可比上一世要强太多了,连几天前来过的宠妾林小娘都比不过,但是书卷气重,却无半点林小娘的妩媚动人。
如今在病中,却多添了一丝弱不禁风的风流韵味。
曼娘仔细欣赏着这倾城的容貌,心里却想着这卫恕意当真是个废物,有这样的美貌还能被害的这么惨,可见这老天也是公平的,给了她姿色,却没给她保护这容貌的能力,而如今这份美貌是自己拥有,可得好好利用起来。
哎,要是重生成未出阁的女子就好了,清白的出身,倾城的容貌,加上自己的手段,一定能攀上个国公府,而如今就只能困在这宅院中了。
曼娘打开衣柜,准备找点娇俏可人的衣裳,可这柜中衣服一个比一个素净,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个浅粉色的,转念一想,自己大病未愈应该装的惹人怜爱一些,于是依旧选了白色的衣裙。
接着走到妆台前,将如瀑的秀发散开,抹了点桂花油显得头发更加乌黑发亮还有淡淡的香气,又描了描眉眼,已是眉目如黛了,其他的倒是不必了,符合病中的人设就行。
曼娘准备好一切,就歪在床头等着夫君到来。
盛纮离开老太太屋里又在来的路上被林小娘纠缠了半天,无非就是听林小娘为自己辩解脱罪,当然如她所愿盛纮并未舍得责骂她,只是念着老太太的面子必得冷林小娘几天,为的是对府里的人有个交代。
一直拖到快要日落,盛纮才踏进曼娘院里。
曼娘等了太久,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
盛纮掀开帘子,看见卫小娘斜倚着身子靠在床头睡着,脸色苍白,并未施一点儿粉黛,长发散落在洁白的衣裙上,刚好一丝斜阳倾洒在脸上,显得原本苍白的脸像玉雕的一样。这通体上下洁白无瑕,分明是一尊斜卧玉观音啊!
“纮郎,是你吗?”曼娘被阳光晃醒,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身材修长,面容清俊的男人站在门口,这个年龄,那必然是盛家主君,盛纮了。
盛纮本来都看呆了,被唤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恕意啊,你在家受苦了,身子怎么样了啊?”
曼娘并不着急回话,缓缓起身行了礼,一抬头已是满脸泪珠儿。
盛纮一见赶紧上前搀扶,谁料那曼娘身子一软便倒在了他怀里。
如此弱不禁风,是受了多大的罪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回来成了这个样子,想到这里盛纮是一阵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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