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妈在煎熬中又坐了许久,帘子掀得胳膊都酸了也浑然不觉,直到从缝隙中看到那侧门又出现了卫姨妈的人影。
她是被两个女使送出来的,看那女使的穿着应该是近身伺候的,卫姨妈同两个女使道别之后就径直走向了马车,金妈妈一时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快喘不上气。
那卫姨妈神态自若,直到走近了马车看见金妈妈正在看她,脸上这才露出笑意。
她一进马车就笑道:“这下你不用担心了,我见了你那妹子的面就知道你们是亲姐妹,长得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她年轻了几岁罢了,头上又戴了满头的珠翠,不是熟悉的人也想不到那里去。”
“她见了那玉锁就将我请进去了,刚开始还试探着问玉锁从哪里来的,怕我不怀好意,我暗示她将左右奴仆都屏退,将你的事都说了,她还感怀了许久,掉了好些眼泪。”
“后来又说好,今日午后无事,可在樊楼一叙,她比你还要心急呢,要不是怕惹人怀疑,刚刚都要跟我一起出来了呢。”
金妈妈听了倒沉默了良久,不觉又流出两滴泪来。
卫姨妈道:“快别掉眼泪了,这可是件大喜事啊,回去收拾收拾就往樊楼去吧,你们姐妹见了面还得哭一场呢,这会儿先别忙着哭了,回去禀报了也让我姐姐高兴高兴。”
金妈妈擦着泪道:“真是多谢娘子了,娘子和小娘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卫姨妈把自己的帕子也给了金妈妈,“你看你又来了,没什么好谢的,你那妹子穿金戴银的,身边还有女使婆子伺候着,你就放心吧,以前再怎么不好过,如今也都好多了,见了面你们姐妹将这几年的相思之苦道尽,这好日子不就来了嘛。”
金妈妈哭一阵笑一阵两人一起回了盛府。
曼娘此时正吃午饭呢,朱楼在旁边忙着给念安夹菜吃,见卫姨妈回来了,念安放下筷子就冲了过去。
曼娘道:“正好赶上吃饭了,左等右等你们都不回来,我想着还得一会儿呢,刚摆上饭就回来了。”
琥珀忙上去问道:“怎么样了,可有消息了?”
金妈妈笑道:“有了,就是她,约了下午在樊楼见面呢。”
“樊楼?”曼娘眼睛一转又看向卫姨妈,“你和哥哥还没在樊楼吃过饭吧?”
卫姨妈笑道:“我们刚来,在扬州的时候就听京城中有个樊楼,里面连盛菜的碗碟就是用的金银,只是没机会去。”
曼娘又问念安,“姨娘带念念去樊楼吃好吃的好不好?”
念念想都不想就说好。
卫姨妈道:“这孩子,来京城倒吃成个馋嘴了。”
曼娘道:“别说她这么小的年纪,明兰那可是从小到大的嘴馋,这京城就没有她没吃过的东西,正好带着念安到处尝尝。”
略寻思了一会儿又道:“今日主君也约了同僚相聚呢,传话来说让我照顾着兄长,那咱们就和兄长同去吃酒吧,来了京城一趟连樊楼都不曾去过,那不是白来了吗?”
“琉璃,你去寿安堂叫明兰,那丫头一听有吃的比谁跑得都快。”
琉璃出门去了,金妈妈又道:“小娘,咱们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张扬了,康府那边金小娘也去,万一让康姨母知道了,怕是不好,要不奴婢还是明日再去吧。”
曼娘笑道:“你这就是心里有鬼了,那樊楼一天招待那么多客人,这年节到了招待的更多,就算仇人也能碰到面,何况咱们呢,有些事你越遮掩倒显得心里有鬼,我娘家来人了去樊楼吃酒也是情理之中,金小娘在康府待的烦闷了出来走走也正常。”
“既然是我去,哪有不带你的道理,到时候你们想说什么话倒是还方便了,你们找个雅间,将门一关,谁又会知道呢?再说了,本来约好的就是今天,改时间倒是不方便了。”
金妈妈点点头,“那奴婢就听小娘的。”
曼娘道:“那你就早些去樊楼吧,也帮我订个安静的雅间,不拘多少钱,一定是要安静的,能商量事儿的那种。”
金妈妈答应着,又退下去准备了。
曼娘伸手将卫姨妈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温柔地笑道:“好妹子,这事儿办的真不错。”
卫姨妈道:“那是,也不看是谁,这么简单的事情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曼娘笑了笑,抿了抿嘴,“我知道,以妹妹的能力,只要肯干,没什么事儿是干不成的,眼下还有一件大事儿需要妹妹。”
卫姨妈身子向后仰了仰,疑惑道:“姐姐,你到底是攒了多少事儿就等着我呢,我不来你就干不成?”
曼娘不好意思地笑笑,点点头,“你别说,你不来这事儿还真办不成。”
看着卫姨妈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曼娘令伺候的人退下,又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次是咱们自家的事儿,若是成了,以后咱们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有你说的这么玄乎?”
曼娘一本正经道:“真的,爹给我托梦了,你就算不信我说的话,你还不相信爹说的吗?他给咱们家指了条明路,说只要按他说的做,哥哥将来必定是高官厚禄,卫家满门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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