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轩内,大娘子刚在镜前梳妆,彩环进来禀报:“大娘子,卫小娘求见。”
“她怎么来这么早?”大娘子边带耳环,边说道:“那就让她进来吧,我也听听她审出来个什么。”
彩环退下,没一会儿曼娘就款款走了进来,行了礼,大娘子让坐下。
曼娘快速扫了一圈,不禁问道:“主君呢?”
大娘子又抓起另一边的耳环,懒懒道:“官人当然是去上朝了,你还不知道官人嘛,这些年除了病得起不来,没有一天告假的,若是今日告假,外面又不知道传出些什么流言蜚语呢。”
“这身为一家之主也着实辛苦,我在后宅操劳,官人在朝堂上操劳,真是离开一刻都不行呢,你看,这不是刚好出了这档子事儿嘛?”
曼娘累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忙完还要来听她编排,气的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吱,心想什么时候让这王若弗也跌个大跟头才好呢,盛纮才在她这儿住了几天,又是这副嘴脸,等日后自己也翻过身来,定要她好看!
大娘子梳妆完毕,转头见曼娘低着脑袋不说话,还以为是她已经知错了,心里更加得意,语气高昂道:“你审林栖阁可问出什么来了没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打听清楚了?”
曼娘抬头见大娘子正在看着她,立马起身恭恭敬敬回道:“奴婢不负主君主母所托,终于问清了事情的原委。”
“是四姑娘见勾引齐小公爷没了指望,又在七夕街市上偶然与梁晗相识,这才起了心思。她因陷害如兰明兰落水之事被关到林栖阁,时间久了守卫松懈了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于是让云栽躺在林栖阁内假扮自己,她则假扮云栽混出去经露种的牵线与梁晗私会。”
“四姑娘原本想着让梁晗说服吴大娘子来盛家提亲,可梁晗不知是因为惧怕还是不愿意,也没跟吴大娘子提及此事,墨兰一着急便想着散布些消息出去,盛家看重脸面必然会上梁家的门促成这门婚事来堵住悠悠之口,却不料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抓住了。”
“什么?她还真想将整个盛家拉下水,让如儿给她垫背?真是岂有此理!这个恶毒的小贱蹄子!”
大娘子一听这话,刚才的优雅从容已然烟消云散,立马起来就要到林栖阁算账。
曼娘又添油加醋道:“此番当真是险呢,若是迟了一天,这会儿京城关于盛家姑娘闺阁偷奸,娼门淫窝,盛家靠卖女儿攀高门的事就会传的沸沸扬扬啊。”
“胡说!哪有这样的事!她想连累盛家满门?绝无可能!”
“走!我倒要问问那小贱蹄子,她难道就不姓盛?”
说着挥着帕子就出去了,刘妈妈跟在后面让她慢点走,她皆不理不睬,曼娘倒在后面走得不紧不慢的。
这么多年了,曼娘也了解了大娘子的脾性,这个人性子急,做事不过脑子,往往三言两语就能激得她跳脚,一提起儿女前程那更是急上加急,不管不顾,顷刻间就能闹得人仰马翻,利用她做了这么多事,倒是用顺手了。
林栖阁内,朱楼还守在墨兰身边,她刚靠着床睡醒,起来赶紧去查看床上的墨兰,只见她正睁着眼睛,之前天黑没注意看,现在却发现她头发好像有点儿潮湿,甚至枕头上都留下了水干了的印子。
朱楼问道:“四姑娘,你要起床洗漱吗?”
……
一阵静默,墨兰好像听不见她的话一样,并不理人 ,连眼皮也没动一下。
朱楼见状也知趣的不再搭理她,又默默坐回床边,等着绮霞苑来人替换她。
谁知没等来自己人却等来了大娘子,刘妈妈推开门,大娘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朱楼惊的立马站了起来,还来不及行礼问安大娘子已经快速扫了她一眼,冲向墨兰躺的床边了。
大娘子都冲到床边了,墨兰还是一动不动,大娘子忍不住骂道:“你这个小贱蹄子,差点儿将全家害死,还能安然地躺在这里?快给我起来!”
墨兰看向她,微微张了张嘴叫了一句娘。
大娘子瞬间愣在了原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回头看了刘妈妈一眼,刘妈妈也是一脸懵,她又转头看向墨兰。
“你叫我什么?”
“娘!”
大娘子甩了甩袖子坐在椅子上,愤愤说道:“你犯了这么大的错事,以为叫声娘就我能饶了你啊!赶紧给我起来!你娘早到地底下了,你可别想着咒死我!”
……
又是一阵沉默,墨兰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你要是还不起我就叫人将你拖起来!”
……
大娘子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口气没出还被这样懈怠,正要发作时曼娘才款款进入房中。
大娘子立马问道:“你昨日是怎么审的?这蹄子一句话不说只管我叫娘,哪有这样的事?”
曼娘也是一脸懵,“大娘子说什么?她叫你娘?”
大娘子指着床上的墨兰道:“你看,到现在一声不吭,连动都不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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