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盛纮从老太太那里挨了训出来,却并未去看卫小娘,他先来了林噙霜处,心里还是想着先听听霜儿的解释。
林噙霜此时正坐在屋里点茶,顺便看着墨兰读书。长枫则顽皮不听话,自己在院子里投壶玩,一看爹爹来了,赶忙放下手中的箭,也回到屋里假装读起了书。
自从那次华兰姐姐纳征他差点输掉聘雁被父亲打了一顿,从此再也不敢在父亲面前提投壶,生怕又惹得父亲不悦。
盛纮则是一脸慈父的表情,捡起院中的箭矢,自己投了一回,然而并未投中,尴尬地笑了笑,看四周无人,就进屋去寻霜儿。
“纮郎怎么今日来得这样早,我还以为在大娘子处留饭了呢?纮郎可吃过早饭了吗?”林噙霜放下手中的茶碗,关切地问道。
盛纮看着这张娇滴滴的脸,怎么也无法将她同那杀人抢夫的妒妇联系在一起,依然一脸温柔:“在老太太那里吃过了。”
林噙霜纳闷怎么大清早的去了那虔婆子那里,“那纮郎有没有提将墨儿养在祖母身边的事?”
墨兰闻言也放下手中的书本,期待着父亲的回答。
盛纮老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道:“老太太说好不容易将华兰教导得出了阁,现下想歇歇,还不着急此事,你也别着急,母亲看中了墨兰自会说的。”
林噙霜心里骂道:这老太太真是多事,看不上就是看不上,还找那么多说辞。
转头又满脸堆笑:“那老太太大清早找纮郎所为何事啊?”
纮郎正抚摸着墨兰的脑袋,听得此言,心里便想着试试林噙霜的反应,“母亲说卫小娘不知怎的病得很重,估计也就这两天了,让我去看看她,也是了却她的一桩心意。”
林噙霜心中暗喜,这卫恕意终于熬不住了,以后再没有人能挡住自己的路了。
“那卫妹妹也是个可怜人,纮郎是该去看看她,姐妹一场,我也理应去一趟的。”
盛纮此时也拿不定主意,霜儿看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多善良仁慈啊。
“你就别去了,免得过了病气给你,你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呢。”盛纮转头看到在那里装模作样读书的盛长枫,对他说道:“枫儿啊,你不是一直想学投壶吗?爹爹教你好不好?”
林噙霜一看盛纮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会儿人都要死了,他也一点不着急,看来心里还是只有自己一人,顿时心里又舒坦了不少,继续带着墨兰点茶品诗。
长枫一脸的天真无邪:“爹爹你会投壶吗?”
盛纮意味深长地笑笑,“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投壶就是源自于射礼,这可是雅事,那你看爹爹是不是君子?”
长枫仰起头,一脸崇拜地说:“爹爹当然是君子!
“那我来教你投壶。”
二人行至院里,长枫将掉落的箭矢一个个捡起来,交到父亲手中。
盛纮右手拿着一根箭矢,“枫儿你看,这个手一定要稳,箭与小臂平行,箭投出去的时候也是要飞的平稳才行。”说着箭脱离手掌,飞了出去,然而并未落在壶中。
盛纮看向儿子,发现长枫正拿着箭看着他,他清了清嗓子说:“你看刚才爹爹就给你示范了一下,箭拿不稳一定是投不准的,你自己再试试。”
长枫拿着箭在一旁比划,盛纮又投了几支,皆未中,顿时觉得意趣索然,想赶紧逃离。
心中又想起卫恕意,想起卫恕意投壶时那英姿飒爽的模样,她还将小女儿明兰也教的技巧高超。
盛纮猛然一拍脑袋,自己这会儿应该去看看她,怎么一时又忘记了,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够用了。
看着长枫还在那努力,他对孩子说:“你要不要跟我去卫小娘那里?她可是投壶高手,现在虽然是病了,你倒是可以和明兰切磋切磋。”
“可是爹爹,我根本玩不过她,多没意思。”
“那就更应该学学。”说完就拉着长枫一起前往卫小娘处。
雪娘命几个丫头将院子收拾干净,看着主君带着长枫走了,虽感到有些疑惑,但也未与林小娘说什么。
眼见着快到了正午,曼娘喝了药正坐在床上与朱楼聊天。经过这几日的调养曼娘的气色越发好了起来,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只是还要装病,也不便出去让外人知晓,每天清早用粉将脸上透出来的红晕遮盖住,又化了黑眼圈白嘴唇,腮帮子涂了些薄薄的杉木灰,越发显得形容枯槁,外人打眼一瞅都知道病得不轻。
朱楼看着曼娘这副半死不活的面容,一边又听她绘声绘色地讲着侯府嫡子的话本,越来越觉得诡异渗人。
忍不住问道:“小娘,咱这病要装到什么时候啊?你这病再不好我就快疯了。”
曼娘道:“也就这两天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还没我沉得住气。”
“可是小娘,万一主君不来……”
“你别瞎操心了,主君不来自有别的办法,老天生我一场,总不能让我去死不是吗?”
曼娘看朱楼还是一脸的不信,白了她一眼,“还是小丫头没见过世面,对了,我吩咐你每日煮的燕窝煮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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