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轩和绮霞苑众人在煎熬中度过了五天,这期间林栖阁一切如旧,没有露出丝毫破绽,门口看守的婆子也还是照常的偷懒懈怠,平时云栽和露种进进出出也都正常。
不过从林栖阁出来到盛府西侧门的路上多了几对干粗活的婆子,有捡树枝的,有扫落叶的,虽都是各忙各的,但在这路上经过的每一个人都得被她们暗地里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多遍。
露种未觉出异常,毕竟在这秋冬之交打扫这些,避免让整个府里出现残败萧瑟的景象也正常,本来天气逐渐变冷人们的心里就有点儿不舒坦,再加上这些落叶,倒衬得更加的悲凉,趁早打扫干净也免得引发一些人的悲秋之情。
于是她仍旧往来府外和林栖阁之间,兢兢业业地送着信,认认真真地帮主子的姻缘牵线搭桥。
云栽为人就比较敏感聪慧,她平时很少外出,尤其自从发现了姑娘的秘密之后,那外出的次数更是不多了,她宁愿饿着都不愿在外面抛头露面,生怕让别人看出姑娘与自己的差别惹人疑心,最后事发牵连到自己。
从上次墨兰回来的五天时间里,云栽只出去过一次,往常走了无数遍的路虽然还是那样,但是总感觉有点儿怪怪的,就好像有人在后面盯着自己,转头一看又是什么也没有,她甚至觉得是因为姑娘的事儿压在自己心里久了,整日的担惊受怕,精神都开始恍惚,疑神疑鬼了,于是那次回去之后就躲在林栖阁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天,那些扫落叶的婆子仍拿着扫帚在树下转悠,其中一个一转身,忽然看见从东边来了两个女使,穿着林栖阁的衣服,其中一个低着头用帕子遮着脸,另一个挡在她前面。
那婆子赶紧用手里的扫帚给同伴提了个醒,两人一边一个,都分散开来,各忙各的去了,直到那两个女使走过去,其中一个飞一般地冲向了林栖阁。
墨兰在露种的掩护下顺利出了西侧门,露种还四处看了看,疑惑道:“今天怎么不见秋果那猴崽子?之前几乎每次陪姑娘出来他都没皮没脸地凑上来打秋风,这次倒是不见了。”
墨兰遮着脸道:“行了,赶紧走吧,没人拦着你还不乐意,那小厮总有个换岗的时间啊,要是次次能碰上,那才可疑呢。”
说罢二人赶紧快步走远,离了盛府的西侧门。
这时门房里冲出来三个黑影儿,两个像影子一般尾随在她们身后,一个一溜烟儿跑进了府里。
这时葳蕤轩内,大娘子刚吃过午饭,觉得身子有些困倦,便斜倚在榻上眯着眼休息。
刘妈妈突然跟见了鬼一样脚下生风飘了进来,她晃了晃大娘子,在她耳边低语道:“四姑娘出林栖阁了。”
大娘子本来的困倦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猛子坐了起来,心脏狂跳着,还不等她冷静下来发号施令,便有女使进来道:“大娘子,一个西边的门房小厮叫秋果的说有要事禀报。”
“快叫他进来!”
刘妈妈将周围的女使们遣散开了,那秋果进来跪倒在地:“回禀大娘子,四姑娘和露种出了西侧门,已经有两个腿脚麻利的跟上了,求大娘子的示下。”
大娘子思索片刻道:“行了,知道了,你赶快去套两辆马车,再回西门看好进出的人,一会儿等我和主君出了门,无论再有谁从西侧门出去都不行,记住!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我回来要是知道你放出去一个人,就等着主君收拾你!”
秋果连连磕头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请大娘子放心,保管一个苍蝇都飞不过去。”
说完一溜烟儿又跑了出去。
大娘子往后仰了一下,刘妈妈赶紧从后面搀住了。
“想不到这个小贱人竟然还真敢!”
“彩环!赶紧去叫主君,再带上签了死契的下人,让他们都到西侧门!”
“是,大娘子。”彩环答应着立马飞奔出去叫人。
大娘子尽力地保持着镇定,握了握刘妈妈搀扶着的胳膊道:“走,咱们去绮霞苑。”
到了绮霞苑刘妈妈赶紧上前将今日的事情说清楚,大娘子道:“你是留下来看守门户还是去捉奸?府里的事情好说,我担心外面的事情一旦走漏风声就不得了,万一又是那人多眼杂的酒楼里,我和主君不便进去,你不常出门,脸生,倒是可以带人进去。”
“要是在人少的地方,你就得在外面守着,防止有些人趁乱混出去散布流言。”
曼娘道:“大娘子既然安排好了奴婢只得听从了。”
又回头吩咐金妈妈道:“你和琥珀留下,等我们前脚走了,你就立刻拿着令牌带人将林栖阁上下人等绑了,等主君主母回来审理,一个都不可放过,别让她们出林栖阁的门儿。”
又吩咐道:“琉璃朱楼跟我走。”
转眼间,众人已经上了马车准备好了,大娘子和盛纮乘一辆车,曼娘自己独乘一辆,马车上盛府的牌子已经被取了下来。
根据前面尾随墨兰的人传回来的信儿,一群人严阵以待地踏上了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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