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年少心动,确实并未想过以后,经过不为的提醒,他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决定还是要自己争取一下,万一父母不反对呢?要是母亲反对的话,那就努努力,争取让她同意呗。
不为的一桶凉水,并未浇透齐衡胸中的火焰,这点儿火星子在他心中遇到点儿风便又熊熊燃烧起来了。
他躺在床上想了大半夜,终于盘算好了对策,按照他的想法,所有的困难都不是困难,只要有心,一切皆可战胜。
越想越激动,就好像明天将这一切办好,后天就能娶新妇进门了一般,又一时激动得难以入睡。
越想越远,甚至都盘算起了以后要生几个孩子,给每个孩子取什么名字呢,男孩儿叫什么,女孩儿叫什么。要是男孩子的话就教他读书考功名,女孩的话就宠着,让她将来跟如兰一样,养成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性子,这样的小女孩儿最可爱了。
齐衡想着不禁嘴角又高高扬起。
他翻了个身,突然脑中灵光乍现,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而且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如兰并没有说喜欢自己啊,她那样率真可爱,一口一个元若哥哥,要是她真拿自己当哥哥怎么办啊?
不行,得赶快想个办法确认,怎么确认呢?明天直接问她?要是给人吓跑了怎么办?要不暗示她?可怎么暗示呢,万一她听不懂怎么办?到时候会不会很尴尬?
新的问题又缠绕着他,在这种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幻想中,他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齐衡满怀期待地早早到了盛家,想偷偷问问如兰昨天的那个小鸭子好玩不,她喜不喜欢,再旁敲侧击地问问她对自己什么感觉。
结果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等到了如兰生病了的消息。
如兰生病了,连带着明兰也没来。
上课时,齐衡心不在焉地望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怎么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一夜之间就能病得连学堂也来不了了?
于是对自己感情的焦虑不安,又转移到对如兰病情的焦虑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休息时间,齐衡拦住长柏问道:“今日怎么不见五妹妹六妹妹啊?”
长柏道:“卫姨娘那边派人来说是五妹妹病了,六妹妹在她身边照顾着不便来。”
长枫坐在后面抱怨道:“元若在咱家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又不是外人,跟他说这些官话做什么?”
长柏瞪了一眼长枫,拉着齐衡坐下低声道:“对外确实是这么说的,元若是自己人,理应知道实情。其实是两个妹妹顽皮,夜里玩水没看清,摔进池子里了。”
“竟有此事?怎么会好端端地摔进池子里,那有没有事啊?”
长柏看齐衡比自己都着急,心里有些纳闷,却依旧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必担心,那池子很浅,又及时捞上来了,现下二人均已无事了,就是受了些惊吓,母亲体恤她们身子弱,就向学究告假几天,让她们歇着。”
齐衡情绪稳住了,那被揪住的心脏也松快了下来。
他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道:“我就说呢,两位妹妹平时看起来身体康健着呢,怎么就能突然病了,原来是这样。”
长枫道:“她们两个也不知道大晚上发的什么疯,好好拜七姐就老老实实拜呗,还非要玩什么水上浮,这下倒是好了,给自己玩的浮水上了。”
长柏又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长枫,怪他说话不中听。
“你没事儿也多走走,锻炼身体,强健体魄,乡试时要在贡院住那么些天,也不知道你这身体行不行。”
听见兄长这话,长枫立马坐直了身体,伸手拍了自己的胸脯两下,“哥哥放心,这些年被你逼的天天不是读书就是练八段锦,你弟弟我现在是文武双全了,你就放心吧,等来年春天我还要上场打马球呢。”
长柏一脸慈爱地看着弟弟笑,“你啊,这次秋闱过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长枫赶紧拿起书把脸遮住。
长柏又回头继续读他的圣贤书去了。
齐衡愣愣地坐在案前发呆,原来是玩水上浮才掉进了水里,又一时悔恨当时非送那个劳什子玩意儿做什么,平白无故害人落水遭了惊吓。
不行,还是得送点什么东西赔罪,心意没试明白就算了,还把人给得罪了,这怎么能行?
齐衡回府的路上问不为,“我记得家里有个一斤的人参,还有金线莲是不是?你帮我找出来我有用。”
不为问道:“公子身体康健,用那些做什么?”
见齐衡不回答,不为头都大了,“公子,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要送给盛家姑娘补身子吧?”
“那是国公爷过寿时下面的人送上来的,这让娘娘发现了我是真的会被打死的。”
齐衡道:“你不愿意就算了,那你帮我找找放在哪里,我自己去拿。”
不为两眼一黑,敢情昨晚说的话这活祖宗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葳蕤轩内。
如兰两日没去学堂,无聊到躺在床上给手绢打了无数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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