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一号别墅，后院。

午后阳光正好，泳池水面泛着蓝光。

“哥！哥！快看我！”

皮特罗的声音透着一股急于表现的兴奋。

他紧绷双腿，学着卡罗特的样子，尝试把体内那点微弱的气附着在肌肉上。

几缕白色的气流在他小腿上乱窜，完全不听指挥。

“喝！”

皮特罗憋着气，猛一发力。

“呲啦——”

一声轻响。

他那条名牌运动裤的裤管，凭空冒出一个烧穿的洞，一缕黑烟夹着焦糊味飘了出来。

皮特罗低头一看，脸都绿了。

不远处的沙滩椅上，卡罗特叼着吸管，正喝着冰果汁。

他懒洋洋地瞥了一眼，碧绿的眼瞳里全是嫌弃。

“你搁这儿cosplay蒸汽火车呢？”

“以后出门别说我教的，丢人。”

话音刚落。

卡罗特脚尖一勾，旁边的小石子“嗖”地飞出。

石子划出一道弧线，砸中皮特罗的膝盖窝。

“嗷！”

皮特罗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

“噗通！”

他直挺挺栽进泳池，溅起巨大的水花。

卡罗特看都没看，转头望向另一边。

树荫下，旺达盘腿坐着，神情专注。

一团暗红色的能量球在她指尖稳定旋转，内部的光影纠缠不清，散发着一股不稳定的气息。

卡罗特脸上的嫌弃一扫而空。

他走到旺达身边，脚步放轻，声音也柔和下来。

“很不错。”

“比那个只会跑的笨蛋强多了。”

旺达睁开眼，散掉指尖的能量，绯红色的光在她眼中隐去。

“可是……这些书上说的东西，好像对我没什么用。”

她指了指旁边几本从泽维尔庄园“借”来的变种人基础教材。

“教材太垃圾了。”

卡罗特撇撇嘴，语气随意。

“没事，过阵子，哥去给你抢本叫《黑暗神书》的玩意儿。”

“那东西才配得上你。”

旺达眼睛亮了一下，乖巧点头，脸上露出一个笑。

“谢谢哥。”

训练结束。

卡罗特独自站在露台上，双手插兜，眺望西方的天际线。

那是哥谭的方向。

一种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

强者的直觉告诉他，那片被他修剪过的花园，又有杂草在偷偷生长。

“枝叶长歪了。”

卡罗特皱了皱眉。

“该修了。”

……

哥谭市，韦恩大厦。

一道金光砸在大厦顶端的滴水兽雕像上。

“咔嚓。”

卡罗特踩在滴水兽的头顶，坚硬的石料当场碎裂。

他取代了原本属于这座城市的黑暗骑士，成了新的俯瞰者。

他的感知能力，向整座城市铺开。

法尔科内家族没了。

小丑、企鹅人、双面人……这些名字都成了过去式。

卡罗特扯了扯嘴角。

他的身影从韦恩大厦顶端消失。

下一秒。

他出现在阿卡姆疯人院的大门口。

这里的疯子，对哥谭的阴暗面最灵敏。

“呜——呜——呜——”

他踏入院门的瞬间，刺耳的警报响彻全岛。

全副武装的警卫从四面八方冲来，用枪指着他咆哮。

“站住！不许动！”

“这里是阿卡姆！举手投降！”

卡罗特没理他们。

他径直走向主楼。

“砰！”

特殊监禁区最深处的一扇大门被他一脚踹开。

铁门扭曲着撞进墙里，发出一声巨响。

里面只有一个光头男人，脑袋上纹着月份缩写，正是日历人，朱利安·戴。

他正对着墙上的日历涂鸦发呆，被巨响吓得手里的红粉笔“啪”一声折断。

卡罗特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我知道你脑子里记的都是日子。”

卡罗特的声音很平，但那双碧绿的眼瞳里没有一点温度。

“老家伙都死光了，现在轮到你。”

“告诉我，最近地底下那些老鼠是谁？”

日历人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身体抖得厉害。他不想今天成为自己的忌日。

“是……是传说……”

朱利安·戴声音发颤，眼神躲闪。

“童谣……你听过吗？‘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他们……他们一直都在……按他们的时间表，现在……是‘狩猎’的日子……”

“是猫头鹰法庭！只有他们会在这时候清理城市！”

卡罗特得到答案，随手把他扔在地上。

“还真是猫头鹰议会？”

卡罗特冷笑一声。

“在我这不管什么鸟，都得趴着。”

他转身，大步走出牢房。

日历人缩在墙角，一边哆嗦，一边用断掉的粉笔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个红叉。

哥谭市，地下深处。

迷宫般的宏伟建筑内。

几十个戴着白色猫头鹰面具的男女，正围着一张巨大圆桌开会。

他们是哥谭的影子，猫头鹰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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