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浅,终于,停下了闪避的动作。
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依旧沉默,只是眸光扫过程轻舟和苏彤珊,
最后落在跳得正欢的乔蓉蓉身上,冷冷开口,声音不大,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只是夜里睡不着,出来走走。
至于某些人,手脚不干净,喜欢随便拿
别人辛苦捡来的柴火,还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见识了。”
这话一出,众人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到了乔蓉蓉身上。
原来,今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乔蓉蓉起来准备生火做饭,图省事,顺手就想拿靠在墙边,明显是周司浅打回来的干柴。
正好被早起练功的周司浅,撞个正着。
周司浅这人,有点洁癖和界限感,最讨厌别人不打招呼动他东西,当即就冷着脸把柴火从乔蓉蓉手里抢了回来,毫不客气地低声说:
“以后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柴火自己去山里捡。”
乔蓉蓉在海城养尊处优,趾高气扬惯了,
来了乡下虽然收敛了些,但何曾被人这么当面下过脸?
尤其还是个小辈!
她顿时觉得颜面扫地,心里愤恨难平。
正好这时,看到隔壁房间的苏彤岳,揉着眼睛走出来,她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
立马凑过去,把看到周司浅,晚上出去“鬼鬼祟祟”围着苏彤珊小院转悠的事情,
添油加醋,说得有鼻子有眼,什么“眼神不正”、“心思龌龊”、“肯定在打你姐姐坏主意”……成功点燃了苏彤岳这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此刻被周司浅当众揭短,乔蓉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尖声反驳:
“你胡说八道!我、我那是没看清楚!
谁知道那是你的柴火!
再说了,你半夜不睡觉,在女同志家门口转悠,就是事实!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苏彤珊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
她扯了扯程轻舟的袖子,用不大不小,但足够让周围人都能听清的音量,茶里茶气地开口,那语气担忧中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害怕:
“轻舟哥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周司浅同志……他晚上真的在我们家外面吗?
虽然……虽然他看起来不像坏人,但是……
这听起来好吓人啊……
我一个孕妇,胆子小……”
她边说,边往程轻舟身后缩了缩,露出一双漂亮“受惊”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程轻舟,好像她真的很害怕。
程轻舟明知道,她是故意示弱,故意撩拨他的保护欲,可看着她这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再看看对面梗着脖子的苏彤岳,冷着脸的周司浅,以及上蹿下跳的乔蓉蓉,心里冷哼。
他揽住苏彤珊的肩膀,眼神冰冷地扫过,乔蓉蓉和周司浅。
“珊珊别怕,有我在。”他先安抚了怀里的小女人,然后才看向张大队长,
“张大队长,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苏彤岳年轻冲动,听信挑唆,动手打架,违反纪律,该罚。
乔蓉蓉同志,身为长辈,不仅不劝阻,反而煽风点火,捏造事实,破坏知青点和睦,性质更为恶劣。
至于周司浅……”
他顿了顿,眸光锐利地,看向周司浅,意有所指地说道:
“夜间行走虽不犯法,但瓜田李下,也该懂得避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当然,未经允许动他人物品,也确实不对。”
程轻舟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早就察觉周司浅在暗中监视他们,甚至可能另有所图。
但他一直按兵不动,偶尔还会故意放出一些,混淆视听的线索,迷惑对方。
眼下,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张大队长听着,程轻舟条理清晰的分析,又看了看眼前这烂摊子,心里也有了决断。
张大队长,重重地咳嗽一声,板着脸宣布:
“行了!都别吵了!
苏彤岳!
无故殴打他人,扣你十个工分!
回去写深刻检查!
乔蓉蓉!
你煽风点火,搬弄是非,也扣十个工分!
同样写检查!
周司浅……你虽然没动手,但事情因你而起,晚上没事少瞎溜达!
再有下次,一并处罚!
都散了!
该干嘛干嘛去!”
处罚宣布,乔蓉蓉一脸不服,还想争辩,被闻讯赶来的女儿乔烟冉,死死拉住。
苏彤岳撇撇嘴,偷偷看了姐姐姐夫一眼,没敢再吭声。
周司浅则深深地看了,程轻舟和苏彤珊一眼,眼神晦暗不明,转身默默离开了。
程轻舟拉着,苏彤珊往回走。
程轻舟突然站住,回头看着,垂头丧气,站在后面的苏彤岳,从鼻子里哼了声,冷冷的道:
“莽撞!不动脑子!
今天要不是周司浅没还手,有你好果子吃!
下次长点脑子!”
说完,也不管苏彤岳,瞬间垮下来的脸,拉着苏彤珊,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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