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秀气的鼻子，声音软腻得能掐出水来，带着从未有过的娇嗔，甜甜的道：

“轻舟哥哥…你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我、我真的能嫁给你吗？”

苏彤珊微微蹙眉，流露出几分疑惑和担忧，

“以前乔姐姐总说，让我离你远点，说你是她的……”

听到“乔姐姐”三个字，程轻舟冷峻的脸，瞬间黑沉，眼神冷厉得吓人：

“你同意结婚就行！你真信她乔烟冉？哼！”

他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她早就攀上高枝了。不过，那高枝嘛，也是你苏大小姐当初看不上的。”

想到这，程轻舟感觉自己的心口又疼了起来，他们心中还有一根刺“燕北辰”，

“苏彤珊心里还想着那个混蛋？不过趁着这个机会，先把婚结了，再说。”

眼前这个狐狸精，当初在海城把多少青年才俊迷得神魂颠倒，不知道她是眼高于顶，还是怎么想的，居然一个都瞧不上，最后竟然脑子进水，跑到这地方来“吃苦受罪”。

“真是……没苦硬吃！”

但现在，她总算“有点识时务”了。

看着眼前这只，终于肯收起爪子，露出柔软的小狐狸，程轻舟心里是非常兴奋的：

“他当然愿意。”

至于他到底是因为儿时那点模糊的承诺，还是因为这些年求而不得的执念，亦或是别的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强行冷静下来后，他恢复了往日的沉稳，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陈述现实：

“现在情况特殊，不好办回城。我们如果结婚，暂时还得住在这里。”

他俊脸冷笑轻佻的道：

“这苦日子，可是你自己作的。哼！”

随即，他嘴角又勾起几分邪气的轻笑，俯身靠近，凑近她的耳廓：

“再说，海城那边盯着你的人可不少，现在回去，也不是时候。”

“嗯？你……也不想回去面对那些吧？”

他紧紧盯着苏彤珊多情的大眼睛，从这双能暖进人心的眸子里寻找爱意，可是他没有找到。

程轻舟心里难受的想：

“哼！这没良心的狐狸精！”

“果然现在她，只是为了摆脱眼前的困境，才想嫁给他的吧？”

程轻舟心头那股闷疼再次袭来，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愤怒。

苏彤珊捕捉到程轻舟的失落，迅速整理好眼底的情绪，再次抬眼望向他时，那双大眼睛里已经盛满了晶莹的“爱意”。

苏彤珊感觉此时烧已经下去些了，她真的很想洗个澡，现在正好有现成的。

苏彤珊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娇气十足的撒娇道：

“轻舟哥哥……”

她软软地唤他，绿茶技能点满，

“我身上黏糊糊的，好难受。我想……洗个澡，可以吗？”

破旧的土屋里，炕火正旺，暖意融融，她脏的浑身不自在起来。

她这句不合时宜的，带着依赖和亲昵的请求，又激起了程轻舟心里的涟漪。

程轻舟看着苏彤珊小口小口喝完，温热的奶粉，又吃完一块桂花糕，苍白的脸上总算透出点血色，这才低“嗯”了一声，转身去了外间。

苏彤珊靠在炕头，听着外面传来打水声，劈柴声，生火的动静。

没多久，就见程轻舟提着一桶桶热水，倒进了一个不知从哪儿搬来的大木浴桶里。

他试了试水温，又兑好冷水，动作算不上熟练，甚至有些笨拙，却异常专注。

浴桶旁边，还整齐地放着一块崭新的香皂，一条干净毛巾，以及一身簇新的淡黄色棉衣棉裤，在这灰扑扑的乡下绝对是顶好的东西。

苏彤珊身上早已是黏腻不堪，一整个冬天都没能好好洗个澡，此刻看着那冒着袅袅热气的浴桶和旁边的新衣服，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她强撑着酸软的身体，毫不避讳地看向程轻舟，柔声大胆的说：

“轻舟哥哥，我……我没力气，你抱我过去好不好？”

程轻舟嘴角扯起，沉默地走过来，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

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彤珊顺势将头靠在他颈窝，能感受到他脉搏有力的跳动。

程轻舟将她，轻轻放在浴桶边的矮凳上，程轻舟的眸子在她，被宽大破旧棉袄裹着的纤细身段上扫过，喉结滚动了一下，哑声道：

“用我帮忙吗？”

说完，竟似乎真想伸手帮她。

苏彤珊脸顿时，飞起一抹红晕（虽然多半是热气熏的），微微侧身，带着点羞怯（装的）：

“你……你出去等吧。”

程轻舟深深看了她一眼，眸子里的火光，复杂得让苏彤珊心里打了个突，但他终究没说什么，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门一关，苏彤珊立刻褪去那副柔弱模样，动作利落地脱掉那身又脏又破的衣服，迫不及待地跨进浴桶。

温热的水包裹住四肢百骸，她舒服得几乎叹息出声。

拿起散发着淡淡皂荚清香的香皂，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搓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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