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轻舟俊脸瞬间凌厉起来,眼神冷得像冰,只从鼻子里哼出单音:“哦?”
见程轻舟搭腔,虽然态度冷淡,但乔晓君更来劲了,起码他搭理她了。
乔晓君往前凑了凑,挑拨离间的道:
“可不是嘛!今天在大队长面前,她可是让我丢尽了脸面!仗着自己多读过几年书,就瞧不起乡下人!轻舟哥哥,你也知道她性子骄纵傲慢,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更张狂呢!”
乔晓君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程轻舟的表情,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高兴起来。
乔晓君心里幸灾乐祸的想:
“哼!苏彤珊等程轻舟回去有你好受的,怀孕了?没准被你男人打掉奥?”
乔晓君上眼药上的更起劲了,坏坏的说:
“要我说啊,这女人就不能太惯着!回家你得好好立立规矩,该教训就得教训!让她知道知道,在这个家里谁才是天!你要是下不去手,或者不懂怎么管教,我……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说着,乔晓君看准旁边地上,一个小土坑,眼睛转了转.
她故意向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口中发出夸张的“哎呀~”,整个人就像没了骨头似的,朝着程轻舟的怀里就倒了过去,手臂还想要环住他的腰。
她连后续说辞都想好了,“轻舟哥哥,你扶我一下,我脚崴了……”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就在乔晓君以为,即将跌入程轻舟的怀抱时,程轻舟的反应快得惊人!
只见他脸色黑沉,眼中闪过暴怒,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
他非但没有伸手去扶,反而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再次向后撤开三步,同时口中毫不留情地厉声斥道:
“滚开!离我远点!你看你长的那样,比男人还男人,一身呛鼻子的味儿,想膈应谁?”
乔晓君万万没想到程轻舟,会躲得如此干脆利落,她所有的算计都落空了,重心彻底失衡,朝地面摔了下去。
“噗通”一声闷响,伴随着乔晓君猝不及防的痛呼:“啊!”
她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墩儿,尾椎骨磕在夯实的土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这次倒有几分是真的了。
程轻舟看着她摔倒在地,眼神里的厌恶不但没减少,反而更浓了。
他想起这女人,刚才诋毁苏彤珊的话,又想起她此刻试图“投怀送抱”的恶心行径,心头火起,抬起穿着劳保胶鞋的脚,毫不客气地,用鞋尖踢了一下乔晓君撑在地上的手!
“啧!”程轻舟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赶紧收回脚,还在地上蹭了蹭鞋底,语气极尽嘲讽,“乔晓君,我警告你,少在我面前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想讹人?你找错对象了!就你这样的,”
他上下扫了她好几眼,凌厉的眸光,如刀,“白送我都嫌膈应!”
乔晓君被他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加上屁股和手上疼的列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活了两辈子,还没受过这种屈辱!
“程轻舟!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都摔倒了你不扶我还踢我?!”乔晓君又羞又怒,也顾不得装柔弱了,尖利地喊道。
“是不是男人,用得着跟你来验证?”程轻舟嗤笑出声,语气刻薄至极,“我是不是男人,我媳妇知道就行。至于你?离我远点,我怕得病!”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说我媳妇不好的话,我就去找大队长和妇联,告你破坏革命同志家庭和谐,骚扰已婚男同志!你试试看!”
这话可谓又狠又准,直接戳中了乔晓君的软肋。
这年头,一顶“作风有问题”或者“破坏家庭”的帽子扣下来,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乔晓君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程轻舟。
程轻舟懒得再跟她多费半句口舌,确认苏彤珊不在这里,他心里更急了。
狠狠瞪了乔晓君一眼,撂下最后一句:“母狗不挡道!”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再次迈开长腿,风一般地冲出了大队部院子,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家!立刻!马上!见到苏彤珊!确认她安然无恙!”
乔晓君瘫坐在地上,看着程轻舟绝情离去的背影,感受着屁股上传来的阵阵钝痛和周围若有若无看热闹鄙夷的目光,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程轻舟!苏彤珊!你们给我等着!”她在心里无能狂怒,“这辈子,我乔晓君跟你们没完!”
而此刻的程轻舟,心里哪还有半点乔晓君的影子。
他一路飞奔,心跳如擂鼓,脑海里全是苏彤珊的影子。
“她笑的样子,她蹙眉的样子,她笨拙生火的样子……以及,她可能受委屈、可能遇到危险的样子。”
“彤珊,你最好没事。”他眼眸里出现了偏执的阴鸷,低声自语,“不然,所有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家的轮廓已经出现在视线尽头,他跑得更快了,卷起一路尘烟。
程轻舟像一阵风似的冲进自家小院,院门被他撞得“哐当”响。
他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深邃睿智的黑眸此刻写满了焦灼与恐慌。
“彤珊!苏彤珊!”
他甚至没来得及喘匀气,声音带着担心的颤抖,目光快速扫过空无一人的小院。堂屋门敞开着,静悄悄的,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该死!”他低咒出声,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是京城那些人找来了?”
“还是她遇到了什么意外?或者是…她离开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脏抽搐般的疼痛。
他率先冲进堂屋,视线迅速扫过每一个角落。
“彤珊?”声音放轻了些,带着不安。
无人回应。
只有墙上老旧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映射着他的慌乱。
他转身又冲进东屋,那是他们的卧室。
炕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唯独不见女主人。
西屋是堆放杂物的,更是空无一人。
接连的扑空,让程轻舟的担忧达到了顶点。
他转身回到堂屋中央,他现在,只剩下唯一的愿望,“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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