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彤珊感受着腹部,传来的温热和耳边他轻柔的呼吸,心里软成一片。
前世的孤苦伶仃,与此刻的温暖相依,形成了鲜明对比,让她有了贪恋。
前世她的所求,就是这样的日子,可这一世程轻舟帮她实现了。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会被打破。
这天,县里来了视察生产春耕情况的人,为首的,正是脸色阴沉的江景。
在村支部,江景听着队长,张大山的汇报,目光却时不时扫过,一旁帮忙整理资料的苏彤珊。
当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苏彤珊,即便穿着宽松衣衫,也已然能看出微微凸起弧度的腹部时,他的脸色更加黑沉了,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江景心里嫉妒的想:
“程轻舟!你好样的!动作可真快!”
江景心里憋着的邪火,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和暴戾,猛地窜上他的心头。
整个视察过程,江景冰冷狠厉的眸光,一次次毫不掩饰地扫在苏彤珊身上,带着审视、质问,还有愤怒。
视察结束,张大队长和苏彤珊客气地,送江景一行人出村部。
刚走到门口,恰好遇到了下工后,径直来接苏彤珊的程轻舟。
此时的程轻舟,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工装上衣,肘部和肩部打着深色的补丁,裤子上也沾着泥点,完全是一副地道农民的模样,与从前海城那个清贵倨傲的程家公子判若两人。
江景看着他这副打扮,积压的怒火和某种扭曲的快意找到了宣泄口。
他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嘲讽,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个人都听得清楚:
“吆喝!这不是程家公子吗?真是稀罕景儿,您也会下地干活了?怎么,京都回不去了?海城也待不住了?只能在这穷乡僻壤……刨食吃了?”
这话语里的轻蔑和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程轻舟脚步顿住,脸上没有任何被羞辱的愤怒,只有一片沉静的冰冷。
他伸手将苏彤珊,拉到自己身侧,护在身后。
程轻舟抬起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射向江景,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戾和警告:
“江同志,你不也从海城,调到县里,现在又从县里下来‘指导工作’了么?现在讲究工农一家亲,都在为建设出力,分什么高低贵贱?倒是你这话,思想觉悟有待提高,需要注意言辞!”
他的话掷地有声,一下子将江景放在了“思想有问题”的位置上。
江景被噎得一窒,脸色更加难看。
这时,苏彤珊从程轻舟身后,微微探出身,她抬起头,脸上带着平静而疏离的微笑,迎上江景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深不见底的眸子,语气清晰而坦然:
“江同志,我爱人来接我了,天色不早,我们要先回家了。”
说完,她不再看江景一眼,主动伸出手,握住了程轻舟那布满薄茧的大手。
程轻舟紧紧回握住她,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江景,牵着她,转身朝着他们那个简陋却温暖的小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亲密无间。
他们携手并肩的背影,被原地的江景尽收眼底。
江景眼眸深沉的盯着,远去的背影,尤其是苏彤珊那微凸的腹部和两人紧握的双手,胸腔里的嫉妒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江景此时红着眼眶,看着苏彤珊的背影: “苏彤珊!你食言了!”
程轻舟,一言不发地将她带回家,走进堂屋后,关上门,便将她压在了冰冷的墙上,眼底翻滚着压抑的隐忍:
“你跟他说了什么?”
苏彤珊没有挣扎,任由他禁锢着自己。
她摇了摇头,轻柔带着安抚的道:
“我什么都没说。我跟他没什么,咱们结婚了,以后更没什么。”
苏彤珊抬眸,湿漉漉的眸子里,此刻闪着晶亮的光芒:
“轻舟,他就是想激怒你,想让咱俩吵架,想让你动手。冷静!”
程轻舟心里狠厉的想:“他当然知道,江景想的什么。因为他俩是类似的人,现在是他抓住了机会,他才不会拱手让人。”
程轻舟看着怀里,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心里门清的女人,心中憋着一口气。
苏彤珊从程轻舟臂弯里出来,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程轻舟跟着苏彤珊进了厨房,顺手将门关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方才的紧张气氛,好像没有发生过,俩人很有默契的做起饭来。
苏彤珊侧身,借着从碗柜里取米的动作遮掩,手心里凭空多了一条瘦猪肉。
苏彤珊转过身,将肉拿给程轻舟,眉眼弯起,柔声道: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今天晚上,我们做个瘦肉粥,给你补补心。”
程轻舟看着苏彤珊精致粉嫩的小脸,心头的郁气彻底消散了,心里还有点甜蜜。他上前一步,不接过肉,还趁机在苏彤珊小脸上亲了下,一触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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