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他朝耶律隼招了招手,脸上似笑非笑,眼神带着玩味。
耶律隼犹豫片刻,还是走了上去,弯头低头。
他在听到段乾在耳旁呓语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段乾,“这、将军,会不会太冒险了?”
“稍有差池,我担心将军身处险地,怕是难以自全。”
段乾往后靠,漫不经心地说:“本王自有分寸,你留下人配合就是。”
耶律隼见他说一不二的样子,犹疑再三,还是点头,“好,我等定当全力配合将军。”
既然他要这么做,那自己也不好阻拦。
在耶律隼心里,自家大王第一,那段乾便是第二,因为在少君心里,一直都把这位中原战神当做榜样。
这次大王在收到段乾的信,即便如今辽国内部动荡,还是第一时间派他来支援定远将军。
足以证明段乾在大王心中是何等重视。
况且他相信,段乾和大王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他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耶律隼按照他的吩咐,带着人和城门士兵交接,替换大部分的中原士兵,改为他手底下的人。
动作迅速,很快就替换完成。
就是因为太快了,以至于刚到玉泉关前的送信小兵分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拉扯着缰绳,警惕地到处张望,四周都有被火药侵袭的痕迹,更可怕的是那些被烧焦的残肢断骸。
都在诉说着,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争。
而且他刚才经过突厥军队驻扎的营地,同样伤痕累累,血染白雪。
可那些异国士兵还在,也就是说突厥人真的偷袭成功了吗?
所以现在城墙上的人,才变了样。
意识到这点的送信小兵大惊失色,如临大敌,心脏慌乱地上串下跳。
堂堂枢密院总使大人、摄政王、曾经的常胜将军,竟然真的败了?
小兵揉了揉眼睛,还不死心,仔仔细细地盯着城墙上陌生的面孔。
不是中原人的面孔,穿的也不是他们的盔甲。
越看,心越咯噔,越害怕。
完了完了!!天朝这回真的要亡了!
他攥紧胸口的信,拉扯缰绳掉头,马不停蹄地朝回去的方向奔去。
第二天天亮之际,他才回到边城,连口水都没时间喝,立马冲进邬雷的房间。
此时的邬雷刚好在吃早膳,窝窝头才咬了一口,瞪圆眼睛看着气喘吁吁的下属。
“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是总使有什么事要交代我的?”
他说着话放下手中的窝窝头,满眼期待,迫不及待地上前,抓住士兵的手。
小兵脸色难看,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邬雷察觉到不对劲。
他脸色惊变,手掌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声如洪钟,“说话!到底什么情况?老子问你话呢!”
副将刚到就看到眼前的景象,急忙上前,“将军您别着急。”
“或许是好消息也说不定。”
话音刚落,小兵面露苦色,哽咽道:“玉泉关被攻陷了,城墙底下全是火药和残肢断骸!”
“那城墙上……那城墙上……”
他说话支支吾吾,邬雷急性子,焦灼万分,“到底怎么了?”
“把舌头给老子捋直了说!”
邬雷看他那样子,冷汗都出来了,上战场都不至于这般惊慌失措。
他就怕、就怕总使大人出事,如果连段乾这个天朝利刃都出事了,那天朝沦陷,就在不远的将来。
小兵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怕到不行,声音颤抖。
“城墙上都是突厥人!已经没有我们的人了!”
“怕是总使大人他……”
他没敢再说下去。
邬雷难以置信,瞪大的眼睛布满血丝,他怔愣在原地,仿佛遭受致命打击。
副将担忧地看了一眼邬雷,上前再次确实,“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有没有看清楚,那城墙上真不是我们的人吗?”
小兵坚定地重重点头,“是真的!卑职以性命担保,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邬雷咬牙切齿道:“单秋堂!立刻召集所有军队,除去守城的兄弟,其余随本将军杀入玉泉关,救回总使大人和百姓!”
话毕,他转身穿上盔甲,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占领玉泉关的敌人歼灭,将段乾救出来。
数年前,他随段乾多次死里逃生。
这次也一样,他不相信曾经威震四方的定远将军就这么死了。
定然是那突厥狗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段乾才会不慎中计。
副将单秋堂却在此时犹豫,他伸手拦住邬雷的去路,道:“将军,请三思!”
邬雷怒斥,“让开!”
单秋堂非但没让开,还继续说:“以末将看,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守好这里。”
“总使在时,便嘱托我们一定要守好边城,玉泉关没了,天朝稍有余地可以商量对策。”
“要是连这里都没了,天朝边境线就真的是大门敞开,任由敌军进出,到那时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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