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眼前一亮，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冲过去，死死攥住母鸭的脖子。

母鸭被掐得直翻白眼，翅膀乱扑

“放开我！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说的是真的，那戒指就在我胃里，不信你剖开看看！要是没有，你再把我炖汤也行！”

阿洛抱着母鸭冲进厨房，厨师长正拿着菜刀剁肉，案板上的生肉还在微微抽搐，鲜血顺着案板缝隙往下滴，在地面积成小小的血洼。

“厨师长！快！杀了这只鸭子，它吞了王后的戒指！”

阿洛的声音发颤，手心里全是冷汗。

厨师长停下刀，斜睨着他

“你怕不是被国王逼疯了？一只鸭子怎么会吞戒指？王后的戒指多大，它的胃多大？”

话虽如此，他还是接过鸭子，一刀砍下鸭头。

暗红色的血喷溅而出，溅在厨师长的白色围裙上，像开出了一朵朵血花。

当他用剪刀剖开鸭的内脏时，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戒指，赫然躺在血淋淋的胃里，蓝宝石上还沾着几缕鸭的胃黏膜，刻着王室纹章的戒圈上，挂着一丝金色的发丝，和王后头发的颜色一模一样。

阿洛拿着戒指，冲进大殿，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陛下！找到了！戒指找到了！是鸭子吞下去的，我是被冤枉的！”

国王盯着戒指，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冰冷

“你怎么知道是鸭子吞的？别以为编个谎话就能蒙混过关。”

阿洛不敢隐瞒，把自己能听懂动物说话的事和盘托出，只是故意略过白蛇吞噬活人的细节

——他怕自己多说一个字，就会被国王扔进蛇笼。

国王听完，手指摩挲着王座扶手，沉默片刻

“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黄金、爵位，还是宫中的职位？”

阿洛摇摇头，他一秒钟也不想待在这座藏满血腥的王宫

“陛下，我只求您给我一匹马和一些旅费，让我离开这里。”

国王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点头

“好，我满足你。但你要记住，今天的事若敢对任何人提起，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的白蛇也会找到你，把你一点一点啃成白骨——它的鼻子，比猎犬还灵。”

阿洛骑着国王赏赐的黑马，逃出王宫。背后的城堡在暮色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塔楼顶端的旗帜在风中飘动，像沾满鲜血的破布。

他走了整整一天，来到一个偏僻的池塘边。池塘里的水发黑，散发着腐臭的气味，水面漂着几只死青蛙，三条鱼被芦苇缠住，鱼鳃一张一合，却吐不出一个气泡，只能发出微弱的哀鸣，像濒死之人的喘息。

“我快渴死了……这芦苇怎么也挣不开……”

一条鲫鱼扭动着身体，鳞片脱落了好几片，露出底下粉红色的肉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变成鱼干，被乌鸦啄食干净，连骨头都剩不下！”

“都怪那个该死的猎人！”

另一条鲤鱼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怨恨

“他把芦苇砍得乱七八糟，还把死老鼠扔进池塘，污染了我们的水！现在水里全是毒，我们就算挣脱芦苇，也活不了多久！”

阿洛心生怜悯，跳下马，蹲在池塘边解开芦苇。

芦苇的叶子像刀子一样割破他的手指，鲜血滴进水里，三条鱼瞬间兴奋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

“谢谢你救了我们！”

它们在水里游了一圈，探出头冲他喊道，声音里带着诡异的沙哑

“我们会记住你的恩情……等你需要时，我们会‘回报’你！”

阿洛没多想，翻身上马继续赶路，却没看见，鱼群沉入水下后，围着他滴下的血珠疯狂争抢，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走了没多久，他听到脚底下的沙子传来“沙沙”声，像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抓挠。

低头一看，一群蚂蚁正围着一只被马蹄踩扁的蚂蚁尸体，尸体的汁液渗进沙子里，染出一小片暗红。

蚁王站在一块小石子上，身体泛着黑亮的光，触角不停地抖动，声音尖锐得刺耳

“人类真是残忍！这匹蠢马的蹄子，已经踩死我们几十个同伴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把你的马啃成骨架，让你也尝尝失去同伴的滋味！”

阿洛吓得赶紧把马牵到旁边的小路上，声音发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小心的。我可以给你们带些面包屑，补偿你们的损失。”

蚁王盯着他的靴子，冷哼一声

“算你识相！面包屑就不必了，我们更喜欢你的‘诚意’。记住，我们会回报你，用你意想不到的方式！”

这条小路蜿蜒着通向一座漆黑的森林，森林里静得可怕，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像无数人在暗中窃窃私语。

突然，头顶传来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阿洛抬头一看，两只老乌鸦站在窝边，正用爪子把小乌鸦往外扔。

小乌鸦摔在地上，翅膀抽搐着，发出凄厉的尖叫，像婴儿的哭声。

“你们这些废物！都长这么大了，还不会飞，只会等着我们找食物！”

老乌鸦尖叫着，声音嘶哑

“我们养不起你们了，要么自己找吃的，要么就饿死在这里，让蚂蚁把你们啃成骨头！”

小乌鸦们躺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们还小，根本不会飞！妈妈，爸爸，别丢下我们！上次我们试着飞，差点摔死，现在翅膀还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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