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拖着受伤的身子，又去了海边。海水黑得像墨，浪头翻得泡沫飞溅，旋风卷着海浪，跟一头发怒的野兽似的。

他站都站不稳，声音抖得厉害，又喊了那几句：

“比目鱼啊，你在大海里，

恳请你好好听我说仔细，

我捉你放你没提愿望，

老婆对此却不饶又不依。”

比目鱼游过来，眼睛里闪着红光

“她要当皇帝？”

“是……是她逼我的。”索尔哭了出来。

“回去吧，她已经是皇帝了。”

比目鱼声音像淬了毒的冰

“你早晚知道，贪念的代价有多惨。”

索尔回到皇宫，艾尔莎坐在纯金做的宝座上，戴着更高的金皇冠，手里托着金球，周围的佣人一个个点头哈腰，大臣们跪在地上喊“皇帝万岁”。

艾尔莎得意地笑，笑着笑着又皱起眉

“当皇帝是好，可教皇比皇帝尊贵，所有人都信教皇！索尔，你去跟比目鱼说，我要当教皇！我要让所有人都拜我！”

索尔彻底崩了，跪在艾尔莎面前，哭着求

“艾尔莎，别再要了！教皇是神圣的，比目鱼不可能让你当的！咱现在啥都有了，别再贪了！”

“神圣？在我眼里，啥都没权力和**实在！”

艾尔莎从宝座上走下来，踩着索尔的手使劲碾

“你不去，我就把你舌头割了，让你再也说不出话！”

索尔的手疼得钻心，知道没法子，只能又去海边。海水黑得像泼了墨，浪头高得像山，风刮得“呼呼”响，跟要把天掀了似的。

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几句：

“比目鱼啊，你在大海里，

恳请你好好听我说仔细，

我捉你放你没提愿望，

老婆对此却不饶又不依。”

比目鱼游过来，鳞片全黑了，眼睛里的红光快溢出来了

“她要当教皇？”

“求你了，别再满足她了，她已经疯了！”索尔哭喊着。

“这是她选的路，也是你选的。”

比目鱼冷冰冰地说，“回去吧，她已经是教皇了。”

索尔回到教堂，艾尔莎坐在高高的教皇宝座上，戴着巨大的教皇帽，披着华丽的教袍，手里拿着权杖，周围的神父们跪在地上拜她。

可艾尔莎脸上一点满足的样子都没有，她盯着索尔，眼神疯疯癫癫的

“索尔，我当教皇了，可上帝比教皇还厉害，所有人都信上帝！我要当上帝！我要管所有事！你去跟比目鱼说，我要当上帝！”

索尔一听，吓得直接昏了过去。等他醒过来，艾尔莎正拿冷水泼他，手里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不去，我就一刀一刀把你割死！”

索尔绝望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去了海边。

这时的大海全黑了，狂风暴雨，浪头滔天，闪电劈下来，照亮了翻滚的浪，跟世界末日似的。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出那几句：

“比目鱼啊，你在大海里，

恳请你好好听我说仔细，

我捉你放你没提愿望，

老婆对此却不饶又不依。”

比目鱼游过来，黑鳞片在闪电下泛着怪光，它盯着索尔，声音冷得刺骨

“她还想要啥？”

“她……她要当上帝。”索尔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比目鱼没说话，深深看了索尔一眼，那眼神里全是嘲讽和可怜。

“**的尽头，就是毁灭。”

说完，它转身游走，消失在黑浪里。

索尔跌跌撞撞回到家，眼前的景象让他傻了——气派的宫殿、教堂全没了，只剩那间破渔舍，艾尔莎坐在门口的石凳上，眼神空洞，头发乱得像鸡窝，跟个疯婆子似的。

“我的宫殿呢？我的金皇冠呢？我的权力呢？”

艾尔莎看见索尔，疯了似的揪住他衣领

“你把它们弄哪儿去了？快去找比目鱼，让它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索尔没说话，只是麻木地看着她。他知道，比目鱼收走了所有东西，连艾尔莎的脑子也收走了。

从那以后，艾尔莎天天坐在石凳上，嘴里不停念叨“我要当上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索尔还是每天去海边钓鱼，可再也没钓到过那条银蓝色的比目鱼，也再也不敢想啥愿望了。

海边的风还在刮，带着那股咸腥的臭味，像在说这个关于贪心和毁灭的故事。

那间破渔舍，像个沉默的墓碑，看着**是咋把人拖进深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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